有仆妇在院子里说话,“看这天想是下雪的样子……”
余承安走了,怎生却没了做活计的心思。
她手里拿着的是聂墨的一件里衣,已经完成了九成,只剩下滚一道边就算完工了,她本来想着今天做完的,可手拿着针缝了几针却缝的大失水准,最后干脆揉成一团塞到了针线簸箩里头。
大概人都是有那么一点犯贱的精神。
越是不想想,越是胡思乱想。
以前是没空想,也没想到要想,可等她发觉的时候,自己的心已经不受控制的飞出去了老远。
她或许可以对别人掩饰她对聂墨的感情,可是当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骗不了自己。
时间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底,冬天到了,她的感情却突然开窍,就在这个冬季第一场雪的日子里头。
土地干燥而冰冷,她的爱情却发了芽。
发现自己有可能已经爱上了聂墨,她很惶恐,随之而来的还有寂寞跟不安。
也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
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 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
便是使得我开始爱上了你
那是在好久以前的事
等我发觉我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是走了一半路了。
可是爱情,并不都是欢欣与喜悦,更多的是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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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承安回城后先见了聂墨,“小丫头挺好的,脸都圆了一圈,可见庄子上水土养人。”
聂墨的心里顿时发酸,自己在这里可算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呢!想的不行不行,恨不能飞到她面前,可她倒好,还吃胖了!
他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沮丧跟心酸,怏怏的道了一声“哦”,实
在提不起精神来附和一句。
“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妹子给我娘跟我做的鞋子呢,我想回去试试……”
聂墨点头,送余承安到门口,看着他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拐弯不见了。
“聂江,余大爷刚才最后一句说的什么来着?谁做的鞋子?”
“余承安,你给我回来说清楚!”聂墨转身就想去追余承安。
聂江连忙拉住了,抱着聂墨的腰道,“二爷,姑娘只给二爷做衣裳都忙不过来,那些东西肯定是旁人做的!”
这一会儿聂墨的眼都有点红了。
聂府里聂墨喝了一缸又一缸的百年老陈醋,庄子上的怎生夜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可耻的做了个春 梦,早上醒来的时候脸色酡红,似喝了陈酿一般。
情窦初开什么的果然要不得。
认清楚自己对聂墨的感情之后,她每天的活动都增加了一项:思念。
做衣裳的时候想着他,写字的时候想着他,拿起书本的时候还是想着他。
冬雪初盖,千里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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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江跟聂河合力劝住了聂墨。
“二爷,您都等了这么久了,可不能前功尽弃。”眼瞅着翻过年来就是春闱了,这时候闹出不好来,聂阁老只要到时再给他一顿,春闱无望岂不更糟糕?
“好,我忍,我等。”他要看看,自己不叫人去,也不写信,她肯不肯主动写了信打发了人来。
聂墨很快就体会到度秒如年,之前的两个月还只是度日如年呢。
他的脸色越来越黑,远远看见,还以为是黑暗之神降临呢,毕竟浑身都笼罩着黑气么。
连早晚请安,都几乎保持不住脸上的温和。
更别提一旦从太夫人跟老夫人那里出来之后了。
小道消息的灵通的下人们对荔园都通通退避三舍。
黑化的聂墨,可真是人如
其名,靠近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唯独聂润哼笑,内分泌失调,通俗点讲就是欲 求不满了呗!
真是一语中的。
五天,聂墨只坚持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