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落。
虽然有所准备,但她也是真的很后怕。
她想要的是关心与安慰,而不是像霍迟尧这样一个劲的指责和恐吓。
......会密切关注她的情绪,安抚她的那个人,已经不是眼前的人了。
活着的人是记忆的墓碑,而死去的记忆则是活人的坟。
每当这个时候,阮娇娇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点点埋葬。
又或许,她的霍迟尧已经死在了那三天里。
活下来的,只不过是一具一模一样的躯壳。
阮娇娇摇摇头,让这种念头在脑海中消散。
现在想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我替你换一下纱布吧。”
她替他剪开纱布,伤口处因为动作过大又撕裂了,哪怕愈合,也会留下疤。
虽然霍迟尧不说,但她看着伤口,仿佛也能感同身受那种痛苦。
一定很疼。
阮娇娇抿抿唇,尽量放轻动作。
霍迟尧垂眸注视着她,突然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
阮娇娇狐疑地抬头,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意思。
因为要包扎,阮娇娇的脸贴的他胸膛很近,呼吸像是柄小刷子,轻轻柔柔地吹过来。
她骤然瞪大眼睛的模样,让他想到了有一次出任务时抓到的豹猫幼崽。
也是一样圆鼓鼓的眼睛,轻盈而敏捷的动作。
甚至就连虚张声势的试探模样也一模一样。
“那......”
阮娇娇想了想,挑了一个最无害的问题,“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时候会有点不正常?比如会突然变得暴躁或者消沉,又或是记忆错乱,之类的?”
“......”
霍迟尧挑起眉尾,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阮娇娇无辜地看着他:“是你让我问的。”
霍迟尧板着脸:“没有。”
随后,他又不可置信地反问:“你觉得我有病?!”
“只是觉得你有时候会有些奇怪。”阮娇娇小声嘀咕。
霍迟尧气得胸膛起伏不停,凤眸紧紧闭着,抬手下意识按到额角的青筋上。
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哪里奇怪?”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冷着她,她非但不觉得高兴,反而奇怪?觉得他有病!
——他确实是有病才会在意她!
“哪里都很奇怪!”
阮娇娇干脆破罐子破摔:“一会帮我一会骂我,一会和颜悦色一会板着脸,而且我都知道了,你大学读的金融管理专业,根本没必要在书柜放这么多金融学的书!”
话落,突然觉得房间静的可怕。
霍迟尧寒潭似的深邃双眼紧紧凝视着她,薄唇紧抿。
冷冷吐出几个字:“继续,你还调查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