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回家,我有话对你说。】
莹白软嫩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屏幕上的“家”字。
哪怕心底想竭力装得若无其事,屏幕倒影出来的笑颜也泄露了她的心情。
两枚深深的梨涡,唇角翘得老高,像偷了腥的狐狸。
阮娇娇有些懊恼地摸着自己的脸揉了揉,将嘴角按了下去。
结婚三年,这还是霍迟尧第一次说出这样温情的话。
也是第一次下班后没有到处喝酒应酬,而是第一时间回家。
她和霍迟尧的家。
——难不成,他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小心翼翼地回了一个【好~】,阮娇娇将手机放在围裙兜里。
正想要将温着的鲫鱼汤端出来,一抬头,笑容瞬间收了一半。
霍迟栩正扒着厨房的门疯狂抽动鼻子,精致的小脸因为这贪婪的动作变得丑陋万分。
他清了清嗓子,尖叫声瞬间就穿透了整栋别墅。
“妈!阮娇娇又偷偷做好吃的!!”
阮娇娇嘴角抽了抽,尽量放软声音。
“小栩,不是说了很多次吗?要叫我嫂子。”
“就你这个穷酸女人配当我的嫂子?呸!我的嫂子只有白姐姐!见钱眼开的贱人,迟早叫我哥休了你!”
霍迟栩的声音几乎能穿透房顶,眼珠转了转,想要绕过阮娇娇去掀鲫鱼汤的盅盖。
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之色,阮娇娇柔声说着“小心烫”,动作却并不阻拦,而是放任霍迟栩揭开了汤盅。
鱼汤的浓香和滚烫的蒸汽一齐冒了出来,瞬间将霍迟栩的手烫得红肿一片。
瓷盖脱手,“哗啦”一声碎响,霍迟栩捂着自己的手背,疼得哇哇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唉哟我的小祖宗,这是怎么回事?”
刚刚怎么吵也没动静的楼上传来噼里啪啦的下楼声。
一个打扮精致华贵、脸上敷着面膜的少妇见到这个场景,二话不说过来甩了阮娇娇一耳光!
“贱人!阿栩才多大,你就想毁了他的手!你安的什么心啊!”
少妇闪着寒光的美甲差点戳到阮娇娇的眼皮子,霍迟栩也在一旁鬼哭狼嚎。
“是贱人烫了我的手呜呜呜,是贱人干的!”
口中漫起一丝血腥味,阮娇娇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耳边又是聒噪不堪的哭闹,她忍不住反驳:
“不是的,妈,是阿栩他......”
“你还敢反驳!”荣绮妍怒火中烧,用力把阮娇娇往地上一推!
“嘶——!”
阮娇娇按在一地陶瓷碎片上,手心一痛,殷红的血从腕间流了下来,很快染了一地。
霍迟栩张着嘴,一时间忘了哭。
荣绮妍也有些慌,她一把拉过霍迟栩,强装镇定。
“哼,谁让你烫伤了阿栩的手的?我告诉你,阿栩的手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就给我滚出霍家!阿栩......我们走!”
母子俩义愤填膺的密语渐渐远去,阮娇娇甩了甩痛到没有知觉的左手,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关火,装盘,浇汁,一气呵成,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汤,放到餐桌上。
桌上摆着造型精致、芳香扑鼻的四菜一汤。
阮娇娇拍了照,本想发给霍迟尧,但想了想,又把辛苦打上的字一个个删掉了。
她简单地将左手包扎了一下,又将厨房里的血和碎片打扫赶紧,擦了三遍地,确定没有一点残留才罢休。
虽然她对痛感的阈值比普通人要高,但难得可以撒娇换取怜惜的机会,阮娇娇也不会傻到错过。
只身一人坐在沙发上等待,钟表不知不觉指向了晚上八点......九点......十点,大门安安静静,没有人回来。
她将菜热了又热,到最后,鲫鱼肉都软烂脱骨,和乳白的汤汁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