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白雾覆盖天地,湿凉的巨石上,白衣男子蜷身而卧,软软的黑发贴于额前,睫毛上闪着晶莹的露珠,润泽的唇瓣微微发红,此刻睡意渐散。
楚清南略有不适的睁开睡眼,昨夜水中激烈而滚烫的一幕历历在目,回味无穷,不由得脸上红蕴再现。
“小师侄,你醒了?”
怎么是徐竹玉?
难不成师祖把昨晚事告诉了他?不应该呀!
他茫然的看着席地而坐的青衫男子,脸红心跳,一开口,声音嘶哑的问了一句:“徐长老,师祖呢?”
“先把这碗药喝了。”
徐竹玉并未急着回答,伸手递过来一碗深红色热气腾腾的药液。
师祖果真是把他当女子看了吗?居然一天一碗补血药。
楚清南讶然,接过药,迟疑了片刻,再次一饮而尽。放下碗,他期盼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徐竹玉身上,等待答案。
“仙尊嘱托我在此等你醒来,看着你把药喝了,看来小师侄喝这药已经不止一次了。”
徐竹玉温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惊讶,仿佛未卜先知一般。
楚清南吃力直起身,松散的白衣随肩滑落,白嫩的皮肤露出点点红痕,他急忙收拢衣襟,眼神闪躲,害羞的低下了头。
近在咫尺的徐竹玉一眼看透,那如同花瓣的颜色,他无比熟悉。
“那是…仙尊留下的?”徐竹玉面色微变,指了指楚清南的肩颈。
“不是…徐长老不要再揣测了。”楚清南假意轻描淡写,低低的回了句,匆匆否认。
“小师侄怕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不是仙尊又能是谁?我见仙尊待你还是极好的,至少还给你喝了一碗药。”
徐竹玉心中泛酸,边追问,边安慰,论智慧和细心,大男主人设简直与仙尊平齐。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有…”楚清南吞吞吐吐,毕竟只是留下点红痕,没有做到最后,他还是清白之身,但这种话要怎么说出口?
谁会相信满身红痕的人,只是亲了亲,没动真格的?
徐竹玉不等他费力解释,突然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衫,青色里衣半掩,露出了紧致皎洁的肩膀。
楚清南眼神一瞟,倒吸了一口凉气,徐竹玉宽阔的肩膀上竟然布满红痕,纵横交错,仔细辨别,上面还遍及着清晰的齿痕,留下丝丝猩红。
与其说是爱痕,不如说是虐待更为恰当。
于墨和徐竹玉还好这一口?可徐竹玉看起来怎么有些不情不愿的?他们不是两情相悦的吗?
“是,是掌门做的?”楚清南话一出口,赶紧捂上了嘴,自知失言,自己瞎说什么大实话。
他后悔,后悔没有把那碗补血药留给徐竹玉一半,抚慰一下他受伤的皮肉。
徐竹玉愕然的看着他,脸色微沉问道:“小师侄也听说了?”
“没有,猜的…掌门不是修炼的无情道吗?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快就破了道心,对待爱侣又如此狠心?
徐竹玉无奈的笑了笑,“掌门师尊天材地宝一大堆,对外宣称修炼无情道,自然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法宝作为遮掩。”
“只有昨日,才如此凶狠吗?”
这于墨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每次…”徐竹玉不忍在叙述下去,“平日里,我会用灵力遮掩。”
楚清南哑然,难怪这些日子徐竹玉几乎每天前来温泉池洗澡,竟是为了用泉水修复伤痕。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徐竹徐收拢衣衫,走向池水,一闪身跳入其中。
楚清南似乎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他疯狂的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去乱说,同情的注视着水中可怜的大男主。
直到徐竹玉上了岸,他才回了回神。
岸边,徐竹玉依旧拿出那只玉笛,迎着朝阳注入灵力,为楚清南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