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修炼了一夜的周怀卿急步来到顾长依住处讨教一二。
刚踏进卧室内,他顿生惊疑,今天这是怎么了?昏暗的卧室里烛光俱灭,以往师尊几乎从不睡觉,屋内总会留一盏灯火。
他缓步走到床前,小心挑开床帐,目光霎时定住。
暖床上,正熟睡着一个瑰丽的白衣男子,墨发铺散,绫罗微乱,腰若扶柳,勾人心魄。
“徒儿?”
周怀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中人。
他为何睡上了这张床?难不成这两个月一直…
睡梦中的楚清南被声音惊扰,隔纱帘,睡初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的身形,脑子一冷,迷茫困顿的的睡意立刻醒了一大半。
“师、师尊?”
“你师祖呢?你怎么睡在这里?”周怀卿看着如梦初醒睡姿撩人的徒儿,僵硬的语气硬是缓了又缓。
“我…请师尊原谅。”
楚清南紧张得垂目不敢直视,百口莫辩,这算不算抓三现场?纵使室内温暖如春,此刻他仍觉得寒意遍身。
他能说两人同榻而眠长达两个月吗?
他能说两人清清白白只是为了方便疗伤吗?
他能说每天都是自己先睡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清楚吗?
哪句话他的好师尊会信?他不能说,也不敢说。
“徒儿,你同为师说实话,我不怪你。”周怀卿心中泛酸,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
难道两人真如同他之前的猜测,已经不清不楚了?
“师尊,徒儿并无僭越之事。”我倒是想说实话你敢听吗?楚清南心中发赌,含糊其辞,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那你告诉为师,你师祖睡在哪?”周怀卿步步紧逼,今天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为师睡在偏殿。”门口处顾长依忽然现身不露情绪的看着屋内理不清事实的两人,“怀卿,你信不过清南还信不过为师吗?”
“师尊,我只想知道真相!”周怀卿不依不饶的纠结起来。
屋内尴尬的气氛转瞬升温。
顾长依上前一步宽慰劝解:“怀卿,你即将突破,不要为这些琐事乱了心智。”
“清南,去温泉池把今日的衣服洗了。”顾长依一句话支走了楚清南,拉着周怀卿坐在了床边,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楚清南终于松了口气,赶紧穿好衣服,提着小桶快速离开了善依阁。
傍晚,在外面躲了一天的楚清南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顾长依的卧房,向内张望。
房间内点点烛光映出了顾长依挺拔的身姿,“清南,进来疗伤。”
楚清南释然的应了一声,坐在了床上,这次,顾长依的灵力如同流水一般,将他全身来了个满灌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屋内,气流涌动,灵力四溢。
他一度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撑爆了,猛然攥住了师祖施法的手,艰难的阻止道:“师祖收手,弟子承不住这么多。”
顾长依猝然停手,身形一颤,嘴角溢出一丝朱红的鲜血,疲惫的靠在了床头。
“师祖,你这是怎么了?”
楚清南一回身,吃惊的望着那抹绯红,那一瞬,他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刺疼无比。到底是谁伤了他?
等等,为什么自己居然心疼起这个刺穿原主的男人了?
“无事,不必担心,白天不过是为怀卿输了些灵力,助他早日突破而已。”顾长依轻轻的摆了摆手,嘴角已然挂上了微微的浅笑,佯装无事。
楚清南蓦然顿悟,师祖连续两个月为其输入灵力医治伤痛,本就有些亏空,今日又耗费了大量精力为周怀卿弥补不足,就算是渡劫期,也扛不住短时间高负荷的散力。
“都怪弟子无用,整日让师祖耗费功法。”
楚清南喉头哽咽,心生疼惜,情绪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