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白将他的众师弟环视一圈后说:“是不是天才我不知道,反正她以后也会在这里坐诊,你们可以好好会不会她。”
所谓会一会,指的是给景燕归出难题。
“这样会不会被人说成是以大欺小?”有人问。
“什么以大欺小?按学医的辈份来讲,她和我们是同辈,算不得以大欺小。”
“也是,等她正式到这里上班之后,我们再好好向她讨教!”
施氏草堂里坐诊的医生基本上全是施老的徒弟,这一次景燕归一来就让他们的大师兄栽了个跟头,这事实在是有些打脸。
而中医这个行业里,其实很讲究论资排辈的,学徒和小辈都是用来做杂活的,也就是被欺负的对象。
景燕归这年纪,正常到施氏草堂来,那就是从杂活和学徒做起!
现在她一跃成了他们的师妹,那当然得接受他们对她的考验。
景燕归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医生们是这样的心思,她这会正乖乖地站在施老的面前。
她以为施老带她过来会跟她说什么,没料到一进到他的诊室,他就开始给病人看病。
他看完一个病人后见她呆站在那里,便说:“别傻
站着,去开方子。”
景燕归这才明白,他这是要亲自带她了,她忙应了一声,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了下来。
施老爷子看病的风格和苏老爷子完全不同,苏老爷子看似乍乍呼呼,其实看病的时候心思极为细致,总能了看到一些细微处,开起方子来虽然轻灵但是却细致。
但是施老爷子就不是,他看病也很细致,开出来的方子却是大开大合,大气至极。
且施老爷子今天明显存了考校她的心思,他的那些病人,他都会让景燕归把一下脉,然后再让她来开方子,他再给病人把脉,然后核对她开出来的方子。
在景燕归给一个病情很复杂的病人开完方子后,施老爷子看着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打量。
虽然说简单的病开的方子也简单,也能考出一个人的医术功底,但是重症和难症,却更加考验医生的本事。
而景燕归不管是轻症还是重症,她在开方子的时候,都拿捏的很是不错,她开方子的思路虽然和施老爷子完全不同,但是却同样极佳。
等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已近中午,施老爷子便说:“一会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顺便也说说你师父的事。”
景燕归知道他留她一起吃饭,那便是她经过了他的考验,便点头说:“好的,谢谢师伯。”
施老爷子看着她笑了笑,温声问:“你师父现在还喜欢骂人吗?”
景燕归回答:“不骂人就不是我师父了。”
施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也是,他就那副性子了,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得了!只是他收发了你这么一个资质上佳的徒弟,心里应该得意的不行,竟还舍得骂?”
景燕归想了想后说:“可能是我太懒了吧,他总骂我懒。”
施老爷子瞬间就明白了苏老爷子骂景燕归的心情:“他应该是觉得他的年纪大了,苏氏一脉的医术如果没有传承的话,那么他就无颜见苏家的列祖列宗,骂你懒,估计是恨不得一股脑儿把所有的东西都传授于你。”
“你这孩子心性不错,资质也极好,以后的成就很可能会在我和你师父之上,我要有你这么个徒弟,也会嫌你懒的。”
施老爷子这一辈子收了不少的徒弟,但是他的这些徒弟绝大多数都资质平平,之前有个资质上佳的,却心术不正,被他逐出了
师门。
他之前还开过苏老爷子的玩笑,说苏老爷子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没有找到真正传承他一身医术的人,是打算带着那一身的医术去黄土之中。
他现在还记得当时苏老爷子的回答:“收徒一定要慎重,宁收一个资质好的,也不要收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