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体接触是走了捷径的爱。”
路平昨晚读到这句话,只觉得深有体会。
好像爱这东西是分析不清的,他距离理性太远,距离感性太近,如果非要分析,只能分析人性。人虽说也很复杂,但总不如他产生的东西复杂。
《纵容》这本小说更像他的生活随感,把昨晚的随感放在昨天,那就是炽热的吻,但如果放在今天,就是为何而吻。
路平今天写了一整天。
思考、折磨、纠结、不舍、到此为止。
是的,到此为止。
连天上的神明都需要月老这个专职,那他还费什么力气呢?正确的答案不一定正确,错误的答案也不一定错误,随心所欲,顺其自然,既来之,则安之。
他和尹清叶的相处好像恢复了争吵之前的模样。
偶尔发条消息,偶尔回复,偶尔发觉时间过得好慢,偶尔觉得岁月静好。
他们彼此都知道某种隔阂裂开了条缝,但都选择了跳过。
彼此认真的感情,谁都小心谨慎。
直到晚上的cubo文学奖颁奖典礼。
“小路,来了吗,我在门口呢。”
馆长打来的电话。
“来了,我也在附近,还没找到您,诶我看见了!”
路平一路小跑,来到馆长跟前。
馆长呵呵笑着。他今晚穿了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整个人笔直挺拔;一双浓厚的眉毛夹杂着白色,向外舒出几根毛发来,把有神的眼睛衬得更亮;下颌上的几缕胡子随着笑容一上一下,憨态可掬。
“好久不见,齐馆长!”路平亲切地同馆长握手。
“好久不见,你最近写的书也很有想法啊,是谈恋爱了?”馆长笑着,两人一齐走进典礼现场。
“是,谈了有段时间了。”
“年轻人谈恋爱是好事,也算多积累积累人生经验。”
“确实,跟她在一起我也会思考很多。”
闻言,馆长蹙起眉毛,额头也多了几条皱纹:“诶,谈恋爱这事,不能多想!”
“怎么?”好像是探索到答案的边缘,路平虚心求教。
馆长神秘地笑了几声:“有时候啊,别拿脑子看事儿,得拿心。”
他捋了捋下颌的一撮胡子:“我夫人当年就看出我爱动脑子,干什么都动脑子,那年啊,她突然使劲儿拍了我一下,后脑勺,我当时蒙了,问她为什么……”
他笑了笑,继续说:“她说啊,感情的事儿动脑子想不明白,说我怎么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我不明白啊,我还问她。但这回她不理我了,就让我一个人想。”
“我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就又去问她。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我,然后说了什么,大概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事儿用脑子绝对想不明白。后来我就记住了,用心思考……”
“虽然啊,有时候我还会被我夫人嘲笑,但是比起那个时候,我已经明白很多了。”
说完,馆长看着路平,像看着以前的自己:“你啊,跟我当年一样。怪不得我最近读你的书,总感觉似曾相识。”
路平还是想不通。
用脑子和用心不都是想吗?
“我再想想。”他说。
馆长忍俊不禁:“你要是在想不通,你就想,人文关怀!”
一语点醒梦中人!
路平好像开悟了似的,激动地看着馆长:“我突然懂了!”
“哈哈哈哈哈,”馆长开怀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不过还是有区别!”
两人在候场区聊了一会儿,就听见门口传来的骚动。
“可能是闭幕式请来的的明星来了。”馆长说。
“文学奖还有闭幕式?”路平问道。
“最近这几年才有的,”馆长喝了口手里的红酒,“说是给严肃的典礼增光添色,给习惯苦难的作家们加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