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队二十多人的官兵当真在地上爬呢。
一人骑着匹黑马慢悠悠跟着那些官兵,右手转着个青玉酒杯,一口酒一颗芙蓉豆,姿态那叫一个悠哉。
但凡哪个官兵爬的姿势不标准,那人立即一颗芙蓉豆打过去,声音懒洋洋的,“不准偷懒。”
官兵当真就摆正姿势,接着爬。
围观的百姓对着马上的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起来。
“皇城脚下,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一听你就是外地来的,马上这位可是咱承天城响当当的人物,永定侯世子。”
数一数二的纨绔子,每日游手好闲,青楼楚馆的常客。
当然,这句话路人没提,只是挤挤眼睛,懂的自然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看你们就是嫉妒人家世好。”一个地痞抄着手,言语难掩羡慕,“永定侯可是世袭的爵位,等老侯爷去了,人就是侯爷。我要是有这资本,也当街遛马,把这些惯常吆五喝六耍威风的官兵当孙子训。”
马上的人听见这话,嘴角翘起,甩手丢了锭银子给他,“爷就喜欢会说话的人,赏。”
“哎呦,多谢世子爷,多谢世子爷。”
地痞喜不自胜,连忙将银子揣了,又说了几句恭维话。
韩景澄听惯了奉承话,没再看地痞一眼,继续溜官兵。
冷不防听见口哨声,他抬眼去看,就见巫师庙的屋顶上站了个熟人,那人朝他拱拱手,转身跳下屋顶。
韩景澄一挑眉,笑得有些邪气。
正气既然在这儿,小王爷肯定也在。
好机会啊。
他朝官兵们摆摆手,兴致缺缺地将人放了,翻身下马见小王爷去。
看热闹的百姓一哄而散。
官兵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眼看着韩景澄走进巫师庙,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进去吧,保不齐被韩景澄再戏弄一顿,说不定还得受皮肉之苦。
不进去吧,上面若问起来,没办法交差。
“哎呦,头疼。”
领头的官兵突然伸手捂脑袋,身子摇摇晃晃,眼见着就要晕倒。
其他人见样学样,也扶着脑袋喊晕,捂住肚子喊疼。
一时间,官兵们头疼、肚子疼、腿疼、手疼……反正没有哪处是好的。
一边嚷嚷着“疼得受不了要去看大夫”,一边互相搀扶着跑走。
这都病得要看大夫了,就算要抓人,他们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巫师庙中,正气刚把看到的事情同姜月窈他们说完,韩景澄就跨过门槛走了进来。
照样敷衍地行了礼,他伸手就要去抱姜月窈,容雪风上前一步拦住。
韩景澄只好隔着人,朝姜月窈笑笑,“小王爷在巫师庙里做什么?”
“打人。”
小手指向倒地不起的侍卫们。
“拆庙。”
小手指向被李昊和快言快语霍霍得不成样的庙宇正殿。
才看清巫师庙内情况的韩景澄,眼角止不住地抽抽,顿时就有些后悔进来了。
他刚想退,姜月窈两步过去牵住他的手,朝他笑出一口小白牙,大眼睛眨巴眨巴,乖巧得不得了。
韩景澄:……
他抬手扶额,叹气,“小王爷,你可别坑我。”
他现在还没打算这么直接地和国师殿对上。
姜月窈连连摇着小脑袋,糯声糯气,“不坑不坑,你说过要合作找你呀。”
韩景澄:……
自作孽哪。
他哪儿知道青龙的小王爷是个这么能闯祸的主,说好的乖巧听话呢?
都打人拆庙了,到底哪里乖巧啊?
韩景澄心累,蹲在一旁喝酒浇愁。
于此同时,皇宫,国师殿。
那些乖顺地环绕着银发国师,等着他吸纳的信力,突然不受控制地四散开来,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