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姜月窈点的凉饮送了上来。
她扫了眼装着甜品的三个白色大磁盘,略过卖相最诱人的冰雪冷元子和间道糖荔枝,端了梅子姜吃。
容雪风伸手去端那盘间道糖荔枝,被姜月窈一巴掌拍在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力道不重,但容雪风心里委屈,扁着嘴看着姜月窈,大有姜月窈给不出解释就哭给她看的架势。
“有毒。”姜月窈舀了勺梅子姜塞进小嘴里,捏着小勺子在冰雪冷元子和间道糖荔枝上隔空轻点,糯声道,“不能吃。”
容雪风一惊,捏在手里的勺子掉在了桌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一重物倒地的声音盖过了这声脆响。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方才还有精神吆五喝六的胡服大汉口吐白沫自板凳上栽倒下来,腿脚抽搐几下后,脑袋一歪,断了气。
“啊!”
“死人了!”
食肆内的客人们惊慌地站起来,女客们更是尖叫着后退,站得离胡服大汉的座位远远的。
伙计也吓得够呛,一张脸煞白,却也抖抖索索伸手去探胡服大汉的鼻息。
“没、没气了。”他结巴地说了这一声,手脚并用远离大汉。
掌柜听到吵闹声从后面出来,看到倒地的大汉也吓了一大跳。
他蹦起来踹了伙计一脚,“报官啊,愣着做什么!”
伙计被他一脚踹回神,踉跄地飞奔出去找官差。
正气和春兰站到姜月窈身后护卫,快言快语也站到容雪风旁边。
听说食肆内死了人,好奇者都聚拢到食肆外,探着头往里面张望,没敢进来。
反常的是,食肆内的客人们也没一个敢跑出去的。就连两个被吓哭的女客都抹着眼泪等在食肆内。
春兰疑惑道:“他们怎么不跑啊?”
听到春兰问,掌柜或许也想同人说说话缓解紧张情绪,接话道:“听几位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官府有规定,但凡目睹命案者,在官差未至之前跑走,与杀人犯同罪。”
几人受教地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个规定在,倒是很方便官差查案。
正气瞅了眼胡服大汉桌上那盘凉饮,认出来是与姜月窈吃的同款梅子姜。
他低头看着自家还吃得开心的小王爷,一时心情复杂。
这或许就叫做艺高人胆大吧。
容雪风也发现胡服大汉桌上放着的凉饮与姜月窈吃的一样。
他瞅瞅姜月窈,又瞅瞅胡服大汉,想起三盘甜品中,唯独这份梅子姜没下毒,顿时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
该不会是小二上错了,把给月月的那份端给了胡服大汉吧?
想到这里,容雪风抿了抿嘴,戳戳姜月窈拿着勺子的小手,“月月,别吃了。”
“不要。”姜月窈扭头瞅他一眼,转过小脑袋继续吃。
食肆内的客人们也逐渐注意到姜月窈不同寻常的举动,都感觉这小孩儿心真大,死人了还吃得下去。
官府的人来得挺快。
伙计跑在前面带路,后面跟着三个着深色统一服饰的官差,其中一个肩上挎了个木箱子。
领头的官差进店扫视一圈,目光在正气等人身上停顿一瞬,抬脚就走了过去。
他蹙眉看着正气:“我听伙计说,只有你们和死者发生过冲突。”
“不是七七,是我们。”
姜月窈放下小勺子,由着春兰用香帕给她抹了抹小嘴儿。
领头官差视线下移,伙计确实提到过食肆内的两个孩子,不过两个孩子能做什么?
要犯罪也只能是这些随从做的。这样的事情他见多了。
仵作背着木箱过来,对领头官差道:“是中毒,应该是吃了桌上的凉饮所致。”
“什么毒?”
仵作摇摇头,“将尸体带回府衙仔细查验后方知。”
领头官差点头,面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