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姜月窈回来了,自个儿闷得无聊的陆临川晃悠着来到姜月窈的院子,就见春兰和几个丫鬟守在门外,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这是?小王爷出事了?”
春兰转眸瞪他,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小王爷出事了,小王爷好得很好吗?
陆临川问出来就觉得不是,要是小王爷果真出事,春兰哪里有功夫瞪他?早把他打出去了。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纯属没话找话,又问道:“小王爷睡觉呢?”
“这太阳都要落山了,再不起来,晚上怕是睡不着。”
“小王爷睡了多久啦?”
春兰就觉得耳边有只蚊子“嗡嗡嗡”直叫唤,烦的不行。
“闭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揍你。”
看着春兰捏紧的拳头,陆临川识趣地没接着烦人,转身就要离开,却听门响,姜月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清醒过来的陈从雪。
她揉着酸痛的脖颈,嘟囔道:“怎么还睡落枕了呢?”
她完全不记得邀请姜月窈上画舫之后发生的事情,还以为自己在游湖中途睡了过去。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陆临川转身的动作就是一僵,一声不吭,疾步往外走。
陈从雪就看到一角翻飞的紫色衣摆,只当是哪个丫鬟路过,没有多在意。
“月月,秀秀呢?”
“陈姐姐,秀秀是坏人。”
“坏人?”陈从雪一愣,盯着姜月窈,“月月,秀秀她是不是犯什么错了?那个丫头总是粗心大意的,有些缺心眼,但没有坏心的。”
陈从雪这话就是在替秀秀求情了。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总有些情分在。
“陈姐姐,你真的没发现秀秀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对上姜月窈黑白分明的眼睛,陈从雪嘴唇动了两下,眼神躲闪,含糊道:“也没什么的,那丫头就是有些心事。”
姜月窈撑着小脸儿叹气,陈姐姐在自欺欺人呢。
春兰听不下去,忍不住出声道:“陈小姐,秀秀差点伤到小王爷。”
她特意隐去了秀秀控制陈从雪伤人这一段没说。
“什么?”陈从雪惊得站起来,慌忙查看姜月窈周身,急声道,“月月你有没有伤到哪儿?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邀请你去游湖,也不会给歹人钻了空子。”
“我没事。”姜月窈拉着她坐下来,吩咐春兰去沏壶花茶过来。
春兰暗暗看了陈从雪一眼,朝侍立在旁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这才快步离开。
陈从雪不想因为秀秀的事牵扯到家里,只能如实相告,面上带着些气愤。
“秀秀最近确实有些奇怪。她常常半夜出去,天亮才回来。我问她,她也不说,就一个劲儿哭。我还以为她是想家了,常溜回家看看,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过问。没想到她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姜月窈点点头,拉着陈从雪换了个话题。
约莫过去小半个时辰,陈从雪才起身告辞。她没再提起秀秀,坐上靖王府的马车回去了。
陈从雪刚走,得到消息的陆临川就又晃了过来。他特意留了个心眼,再三向丫鬟确认小王爷的客人离开之后,才缓步走入小院。
只见小王爷撑着小脸望着天,似乎又什么烦心事。
他嘴角勾起,在姜月窈对面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
姜月窈瞅他一眼,“川川啊,你在躲着陈姐姐。”
陆临川喝茶的动作一顿,眼皮微垂,回道:“小王爷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为什么要躲那位陈小姐?”
“你都不先问问陈姐姐是谁。”姜月窈盯着他的脸看,笃定道,“你们肯定认识。”
“小王爷,陈大人的千金,我怎么可能认识?”
陆临川无奈勾唇,饮下一杯茶水。清润的茶水入喉,微微有些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