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县令:……
“下官适才记起还有些旧卷宗未曾整理,下官想……”周县令观察着姜渝君的脸色,见他似乎没有不允的意思,才将话说完整,“先去处理公务,就不在此打扰小王爷和大人审案了。”
姜渝君表现得十分好说话,浅笑着比了个手势:“周大人请便。”
周县令如蒙大赦,又将视线转向姜月窈。姜小王爷正回忆听过的关于屠氏的故事呢,暂时没功夫搭理他。
周县令朝站起来行了个揖礼,“下官先行告退。”
周县令才带着人离开,于蕴和同浩然后脚就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妇人。
姜月窈瞅了那形容憔悴的妇人两眼,问于蕴和道:“于哥哥,她是谁?”
“她便是王家的当家主母,王夫人。”于蕴和在单逸左手边的位置坐下,对几人道,“我和浩然在王家府邸外守了一晚上,及至天亮才见一个灰衣小厮偷偷跑出来,直朝码头去。
“我们跟过去,发现小厮与一个黑衣人在码头处碰头,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浩然扑上去抓那黑衣人,结果不小心被他跳水跑了,只这封信没放好,掉在了地上。”
浩然把从王家截获的信件交给姜渝君,命侍卫们押着妇人跪于堂中。
王夫人面上不卑不亢,端端正正跪好后,还扫了眼姜月窈他们,视线在姜月窈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
姜月窈歪头看过去,就见王夫人收回目光,两眼盯着面前的地砖看。
自她进来,便没看过盘坐在旁边的王老爷一眼,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他们并不是相伴二十多年的夫妻,而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呢。
王老爷嘴唇张合两下似乎想同王夫人说什么,但看王夫人这冷淡的态度,他犹豫再三还是闭了嘴。
信里的内容十分简单,信上没有注明收信人和落款人。但看信纸上那娟秀的字迹,肯定是出自女子之手。
姜渝君一目十行看完了信后,将信递给宋予白他们看。
姜月窈索性爬到宋予白膝上坐好,垂下小脑袋,一个个认着上面的字。
信不长,主要传达的意思便是身份可能已经暴露,未免让人发现,近期内不要有多余动作。
“身份暴露……”陆临川咂摸着这四个字,想着难不成这王家背地里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吗?
看完信,了解内情的宋予白那面色登时便冷了下去。竟然真的是王家,那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月窈抓了抓包包头,小脑袋里全是问号。
她扯了扯宋予白垂下的长发,等人垂眸看来,便问:“白白,什么身份暴露?什么多余动作?”
宋予白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稍安勿躁,之后再告诉她来龙去脉。
姜小王爷鼓了鼓小脸蛋,好奇心格外旺盛的小女娃勉强按捺下急切的心情,接着看自家大哥审案。
姜渝君没有跟王夫人绕圈子,直接问她:“你写下这封信想交给谁?”
王夫人抬头看了姜渝君一眼,又垂下头去,依然盯着地砖看,嘴上道:“民妇不知大人所言何意。”
于蕴和看向王夫人:“小厮亲口招认是你吩咐他将这份信交给那个黑衣人,你现在还想抵赖?”
“那小厮却是王府的下人没错,但前日他差事没做好,我曾惩戒于他。他定是借此事栽污于我,请大人明鉴。”
王夫人辩解完,又转眸看向于蕴和,冷笑道:“于东家真是好手段,生意场上争不过我,便使出如此下作手段。钦差大人明察秋毫,定然不会让你这小人计谋得逞。”
于蕴和无语,这女人竟打算将脏水泼到他身上。什么生意场上争不过她,呵,这女人赢过他吗就说这话。
他展开折扇摇了摇,大男人不同女人计较。要是真和这女人掰扯起来,倒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见于蕴和没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