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着棋子儿,扫了眼宋予白寄给师父的那封家书,看着那占满两页纸的墨字,有些吃味地眯了眯眼。
兔崽子给他寄的就俩字,平安。
他倒底是谁亲儿子?
“行了,看多少遍都一样,快过来下棋。”
“催什么?你那手臭棋也就我乐意陪你下。”靖王爷将书信全都收进木匣子里,整齐放好。
定国侯撇嘴,执黑先行,“那是让着你,来,让你好好领教一番我的手段。”
要不是媳妇儿不在,他才不在这儿下棋呢。
“行。”靖王爷坐在对面,落下一粒白子。
唉,媳妇儿去逛街啥时候能回来啊?
“诶,不对,错了错了,你别下,让我换个地方摆。”
“落子无悔。”
“这不才落了一半吗?你把手收回去,我放这儿,不不,这里。”
……
再看德龙县这边,新官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府衙,不等客套一番,直接被姜渝君抓去处理政务,他则亲自带人外出巡查,看看此处情况。
自从破了狐妖案后,百姓们都认识了这位自京城来的钦差。
感念于姜渝君归还了他们捐给镇妖观的血汗钱,每每碰到,都十分热情地跟姜渝君打招呼行礼,还总喜欢塞些自家种的菜,做的吃食给巡查的人。
每次巡查回来,侍卫们都是大包小包,左一个萝卜,右一颗青菜,有的还挎着筐鸡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成了厨房的采买。
晚上,一行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刚出京城那会儿,大家吃饭还讲究一个礼仪尊卑,浩然正气怎么也不肯与主子们同桌,春兰也固执得很,只站在一旁伺候。
现在么,同坐一桌,其乐融融。
吃完饭,众人散去,姜渝君留在院中品茶,宋予白和姜月窈也在,各自捧着一杯茶喝。
坐了会儿,姜月窈爬到自家大哥膝盖上,仰着小脑袋看他。
“大哥,你有心事。”
姜渝君一笑,捏了捏小女娃的脸,“月月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看出来了。”姜月窈瞅了瞅自家大哥周身变浓的灰雾,抱着姜渝君的脖子蹭了蹭。
丝丝金光从她身上过渡到姜渝君身上,灰雾顷刻间便散了个干净。
姜渝君只觉得头脑一阵清明,连近日里莫名的忧虑都散去许多。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女娃,笑着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姜月窈觉得差不多了,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