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是李太尉安排给李氏的人。那天单独拦住姜月窈,就是想趁着没人把姜月窈掳走,转移姜渝君的注意力,不让他把心思放在石发携带的密信之上。
不过,云珠不知石发其实也是李太尉的人,才一气之下,把那颗色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竟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混账!”
皇帝将桌案拍得“砰砰”响,。
福全悄声走进殿内,顶着压力开口禀报:“陛下,姜大人在殿外求见。”
“宣。”
福禄及时递上一杯安神茶:“陛下,您消消气儿,龙体要紧。”
“哼,消气。”皇帝一口喝干茶水,抬手就掷了出去,“朕怕是气死了才好。”
“陛下!”
满殿宫人都跪了下来,垂着头不敢出声。
姜渝君走进来,没理会福禄的眼神暗示,直接把妇人的口供和那些信件全数呈给皇帝看。
李太尉将那些来往信件尽数存在那处宅院的书页之中,妇人偶然发现后告诉女儿。
李氏隐约知道李太尉在做什么,嘱托母亲把信件收好,关键时刻能保命。
李氏被贬后,每日都暗中派人给妇人送消息,叮嘱她,哪天没收到消息,就带着那些信出城。
昨日早晨,妇人没准时收到消息,便拿包袱装了信件跑出来,想趁天黑用李氏给的令牌出城。
没想到碰上了姜渝阳,惊慌之下露了破绽,就这么被抓进了大理寺监牢。
看完口供之后,皇帝的怒气更上一层楼。
他自问从没亏待过李氏半分,可她却一直都在帮着外人骗他。
皇帝咽不下这口气。他双目隐隐充血,扬声朝外喊:“来人!”
带刀侍卫疾步跑进来:“臣在!”
这声音,不是姜渝阳是谁?
他今日正好轮值到御前。
皇帝也认出了他,抬手让他起来。
“渝阳,你带人去抄了李侍郎府,将相干人等全数关进大理寺监牢。”
“诺。”
姜渝阳来得快去得也快,殿里又恢复成方才那种落针可闻的状态。
福禄一边替皇帝顺气,一边朝姜渝君使眼色。
姜大哥眼观鼻,鼻观心,静等皇帝下命令。
他又不是月月,劝也没用。
好在皇帝身体硬朗,虽然被气得心梗,但还挺得住。
他把禁卫军的调动令牌交给姜渝君,沉声吩咐:“听云,朕命你速带五百禁卫军搜查太尉府,只准进不准出。但有反抗,杀无赦。”
姜渝君握紧令牌,俯身领命。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扰乱了大街上原本热闹的气氛,百姓们纷纷避让到路边,指着那些穿着黑甲的禁卫军小声议论
“这么多禁卫军,出什么事了?”
“看方向似乎是去太尉府。”
“走,咱们瞧瞧去。”
“不要命了你,当心连你一块儿逮了。”
“骑马那位是姜大人吧?我听说姜大人都要和太尉家的小姐定亲了,现在是闹的哪一出?”
“谁知道呢。”
“有好戏瞧咯!”
……
靖王府的书房里,姜月窈正端坐在打开的窗户前,对着靖王爷养的那两只乌龟作画。
她皱着小眉毛,小手手艰难地握着毛笔,在宣纸上画出两个有棱有角的圆,然后甩上一些黑点点。
芝麻饼画好啦!
小女娃看着自己的大作,满意地连连点头。
“父王,你看我画的芝麻饼。”
靖王爷正对着书做木工呢,抽空扫了眼,看见纸上画了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画的不错,再接再厉。”
姜月窈记得,上回二哥作了幅画让父王看,父王也说二哥画的不错。
难道她的芝麻饼和二哥的松鹤图画的一样好?
小女娃瞬间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