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海盐万民得知王烈将要进京上奏,送来了万民伞,表达开禁通市的迫切心愿,书说简短,王烈等人用完素宴,船也修好了,这就准备启航前往五岛。
严山老指挥着众人在船头摆好香案,他大呼一声:“祭妈祖!”
于是船头船尾,所有的船员集合在甲板上,对着东海方向倒头便拜。
众人郎声齐道:“一拜妈祖林默娘,海上丝路为我开,二拜忠义关胜君,兄弟同发万家财,三拜财神陶朱公,三散家财还复来!”
严山老对众人说:“祭毕,放生!”
于是无数的鱼虾螃蟹从船头船尾落入了水中,绕船环绕许久自去。
时东风正劲,巨大的风帆垂落鼓起。海盐百姓纷纷将自家子弟送上船,随五岛英豪下海历练,福船满载三百六十余人,各自带着家乡的特产宝货,前往五岛售卖。
于是,由严山老任船长,洪迪珍为大副,徐洪为舵手,龚廷贤为船医,乔万尼和丰塔纳拿着西洋镜,在桅杆顶端负责瞭望。余者是划桨的划桨,摇橹的摇橹。福船乘风破浪,于嘉靖三十七年七月十九日正式启航。福船从海盐渡开出了钱塘出海口,驶向蔚蓝大海。
船舱内,王烈正打坐休息,恢复元神。
甲板上,龚廷贤辞别了李东璧,坐在藤椅上,正自品茶,看着眼前无边无际的大海,顿觉心旷神怡。
“廷贤!”
只听身后有人叫他,龚廷贤回头一看,正是李绫烟。
“姑娘,有事吗?”
李绫烟走上前,行了一礼:“廷贤,绫烟今后,是郎君的人啊,您怎么还叫我姑娘?”
龚廷贤问:“你还真愿意跟了我?”
李绫烟说:“绫烟虽为女流,却也一诺千金,望郎君择日纳彩!”
龚廷贤看着李绫烟,许久没有说话。
“龚郎,怎么不说话了?”
龚廷贤摆了摆手:“哎哟,叫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啊,姑娘还是放了我吧。”
李绫烟问:“为何,你嫌弃我?”
龚廷贤悠悠的品着茶,说:“没听他们说吗,本人今后可是立志上京做御医,纳你一个白莲教的女徒,这可成何体统?”
李绫烟站在甲板上,没有说话,龚廷贤继续道:“再说了,你这女子,肯为王烈做出如此牺牲,你这份情义,龚某岂能视若无睹?有道是君子不趁人之危,不夺人所爱,姑娘,等船到京城,咱就此别过,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
李绫烟听到这话,如遇大赦,乃跪地拜道:“先生,您真乃盛德君子,绫烟来世做牛马……”龚廷贤赶忙打断:“别别别,我救了这么多人,没准下辈子要登天道成仙人了,用不着你们这些牲口啊。”
龚廷贤说到这,李绫烟竟被他逗得嫣然一笑。龚廷贤说:“你快起来吧,姑娘,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啊,别老是一张冰块脸脸嘛。”
李绫烟听完,看向一边,笑的更加娇媚动人,海风吹起她的长衫。
龚廷贤说:“好啦,美人一笑,倾城倾国,姑娘已经把价值连城的礼物给了我,咱俩的账算是一笔勾销!来,坐下喝茶,我问你个事!”
李绫烟道:“是,先生请问!”
龚廷贤给李绫烟沏上一杯,问:“刚才见你一直在小纸条上抄写,记什么呢?”
李绫烟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
龚廷贤问:“嗯,不对我说实话?下次你师叔要是有事,可就别找我了!”
李绫烟忙道:“别,别!我说就是!今见先生‘金针渡劫’法门精妙绝伦,举世无双,绫烟想趁今日还有印象,把其中要诀记下,日后好好参研,学到先生的一些皮毛。”
龚廷贤道:“你为何不来直接拜我为师?”
李绫烟惊道:“啊,绫烟恐先生的绝技不肯外传,不敢自讨无趣。”
龚廷贤说:“你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