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严山老和洪迪珍偶遇王本固,他俩报仇心切,义愤填膺,赶忙找来一辆板车,把王本固打晕了装了上去。
严山老问洪迪珍:“老弟,这下如何收拾?”显然,他们行事仓促,还没商量好下一步计划。
洪迪珍说:“先给他带走,我在杭州东郊有一别院,去了那里再说!”于是赶忙推起了板车。
严山老又问:“那公子爷这边怎么办。”洪迪珍说:“严老,我在这等一等公子爷,烦你先去附近置办点东西,再来这里汇合!”
于是二人商量妥当,分工行事。
此时,洪迪珍回到寺庙门口的树林里,又等了小一会,已近日暮,王烈回来了,洪迪珍就问:“公子爷,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烈说:“老船主的事,并非胡宗宪的意思,我已与他约好,今夜再去府上一会!”
洪迪珍点点头,又说:“好的,公子爷!那我与严老今夜是否同行?”
王烈说:“不可,总督府人多眼杂,你们找地方歇着,等我们商议妥当再说。”王烈转头看了看四周,问:“严老没有和你一起吗?”
严山老说:“公子爷,我们正有一事报知与您,方才我们躲在树林里,看到王本固那老儿从里面出来,我与严老二话不说,给他抓了。”
王烈听了一惊:“你们抓了他,如何安置?老船主没有救出,打草惊蛇了怎么办?”王烈心想,我此来找你们同行,便是你二人办事稳重,顾全大局,这王本固我又不是没见过,要抓早抓了,你们倒好,却为了个芝麻小官,惹得官兵警觉,可是大大的不妙。
洪迪珍见王烈不悦,赶忙劝慰道:“公子爷勿虑,我老洪早年在杭州置办了产业,在杭州东郊买了一所宅院,出望江门,走五里地便到了。”
王烈一听这俩老兄要把王本固关在那边,就问:“那里安全否?”
洪迪珍说:“那个地方荒郊野岭,四下无人,没人会去那里。”
王烈说:“这样也好,时候不早了,你二人先将其带去,好生安置,我得前去御街长庆坊一趟,提前摸清楚地形。”
王烈觉得,这寺庙一会,胡宗宪说得再诚恳,也终究是一面之词,万一这是个城府极深的老狐狸,在府上事先布置好人手,给他来个请君入瓮,提前摸清楚地形,那也好有备无患,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洪迪珍知道王烈的意思,便说:“好的,公子爷,那您和胡老儿谈完,就快点回来,我们等您的消息!”
于是洪迪珍拜别了王烈,赶忙去找严山老。严山老这时候推着小车,运着王本固,来到附近菜肆,先是见人牵着一匹骡子,便花钱买了下来,又采购了一些蔬菜鱼肉,几坛绍兴老酒,堆压在王本固的麻袋上,装满了整整一车,刚套上骡子,肩膀就给人拍了一下。
“严老,想不到你这么大把年纪,手脚却这么快!”洪迪珍凑了上来。
严山老转头一看,问:“海弥勒,公子爷呢?”
洪迪珍说:“公子爷和胡老狗约好了,晚上见面谈事,让我俩好好照看王本固大人!”
严山老点点头道:“行,那我们快走吧!”
于是,洪迪珍牵骡子,严山老坐在车上看着王本固,这一行三人紧赶慢赶,赶在了宵禁之前,自望江门出了杭州城,东行不远,路渐荒芜,道旁杂草丛生,四下没有人迹,只见眼前,明月高挂,钱塘浩荡翻涌。
就在这钱塘江畔,建有一古朴宅院,占地虽说不大,但见白墙青瓦,飞檐雕栏,那是造的十分雅致。
这洪迪珍下海经商多年,赚了不少钱,虽然这个时候,银票已经通行,但是钱财多了,放在身上总归有些不便,于是洪迪珍就干脆让现金变成固定资产,他从地主手上买了不少宅院,不光有杭州的,就连宁波、漳州、海澄等地,都有他老洪家的院落。
洪迪珍平日漂泊在外,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