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仰黎步子一顿,在开
门之前忽然回头,转向苍梧问道:“你可知,你曾经的一位朋友也到了此处?”
苍梧眼神一闪:“谁?”
她分明已经猜到了此人是谁,可却故作不知。
仰黎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何想法,缓缓答道:“便是那位服了另一株金莲的。”
苍梧双眸微微一眯,不由得冷笑起来:“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我若伤了他,只怕你便更不会原谅我了。”
他说着开了门,走出一步后又是一顿,苦涩一笑,补充道:“不过你现在也不会原谅我。”
苍梧盯着他的背影,没有接话。
二人进了神塔之内,再一次来到这里,苍梧的心跳,渐渐开始加速。
她体内的凤泣剑,似乎也因为再次回到这里,而受到了感应,开始“砰砰”跳动起来。
仰黎领着她,穿过最底层的封闭密室,往神塔之上,缓缓走去。
这座神塔,高耸入云,其深度,无人可知。
即便是耗费了几百年的心血,仰黎也只将其开发出了十八层。
犹如十八层地狱一般,每一层,都有着不同的功能。
苍梧一路走来,整个神塔之中,都是漆黑无光的。
但是她的心中,却有着浓烈的感应,即便是在黑暗之中,也能处之自若。
“你的祭司呢?”明知那人现在身在何处,苍梧还故意试探一问。
走在前面带路的仰黎身子一僵,随即回眸深深望向她。
苍梧无畏的与他对视,目光清冽。
知晓她这方面的本事极大,仰黎也未曾想着要从她面上看出些什么。
眼神略微一沉,淡淡道:“他在第十八层。”
苍梧闻言却是冷笑:“那里便是你的祭坛所在吧?”
仰黎也不惊讶她为何会知道,坦然地点了点头:“凤泣剑的铸台,也在那里。”
他说着
,语气一顿。
他体内的反噬,又一次开始发作了。
略微吸了口气,强忍住那种痛意,他脚下步履微动,走路的速度,不由得快了些许。
苍梧看着他的背影,尽管他掩饰的极好,可还是叫她察觉了出来。
要养出来一个武宗,这次的献祭,需要祭掉多少无辜的生灵!
而他此刻承受的,又该是何等痛苦的反噬?
上一次见仰黎,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北境之内,享受着无上的权力和荣誉。
而此刻,他身躯已残,只能无奈地等待死亡。
走了数千阶台阶,终于走到了神塔的第十八层。
在阶梯上,仍是一如既往的黑暗,但是入内,却是扑鼻而来的清香。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整个密室里,明亮如昼。
最中间的铸剑台,已被设为祭坛。
巨大的圆形祭坛中,铺满了红艳似火的彼岸花。
看到那些花,苍梧心神一凛,忙朝室内唯一的一个人影看去。
此人披着一件黑色的兜帽斗篷,蹲在圆台旁边,手中拿着一个花篮,正在往其中摆放着花束。
他整个身子被披风遮住,看不见身形,更是看不见任何一片皮肤。
但是苍梧本能的知道,此人不是神塔的祭司。
而看到那抹身影,仰黎周身的气压一低,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我机关算尽一生,却最终还是败给了你。”
他看着那道身影,自嘲笑道。
听到他开口,那道摆弄花束的身影幽幽起身。
缓缓转过身子,面向二人。
他一起身,苍梧便已经知晓是谁了。
心中不免一阵激动,但却被她很好的掩盖了下来。
“你终于来了。”黑衣人转过身子,看向苍梧,嘴角挂起一个宠溺的笑。
苍梧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