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没来得及给季明韶再安排一个“好住处”。
因为住的屋子被烧的一干二净,季明韶被接去暂时和季老夫人同住存安堂。
季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坐在主位上看季明韶行礼,挥挥手喜鹤就带着屋子里所有的婢女出去了,只留下了季明韶和老夫人两人。
“我倒是不知道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聪明了,还学会了苦肉计。”
季明韶跪在地上不语。那把火就是她让练霞去烧的,毕竟那么破旧干燥的木质结构的房子,与其让别人哪一天烧了,还不如自己来烧,还能假装无辜博个同情。
不过现在这样看来,季明韶心中叹了口气,该说不愧是老夫人么,一眼就看穿了这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
“我不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我看出了你是个有野心的孩子,有野心但也要……有忠心。”
季明韶明白了,老夫人看出了她是个有用的,想利用她为季家谋利益。可笑,把季明韶丢去乡下十几年不闻不问,私吞了她母亲谢氏的嫁妆,如今还要吸干季明韶的血。
季明韶想了想,这不就是她原来世界里说的那种……凤凰男?不,这一家子都属于软饭硬吃的,还吃的理所当然。
然而面上还是低微地说道:“孙女冠了季姓,自是要为季家前途着想。”
一张契约被递到了季明韶面前,正是之前季老夫人向喜鹤说的酒楼契约。季明韶不知该不该庆幸,有了这座酒楼,她就不用再连赏钱都给不出了,也不会被吃不上好的饭食或是餐后点心。
可好笑的是,这座酒楼就是谢氏的嫁妆之一,拿母亲的嫁妆来收买女儿,季明韶仿佛听见了季老夫人心里打得哐哐响的算盘。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季明韶明白在孝道当先的禹朝,有了季老夫人的支持就能狠狠震慑住李月了。
季明韶双手接过契约,小心翼翼的折好放进自己袖口里。
季老夫人满意的笑了笑。
另一边的芳华堂里,李月的表情却像吃了苍蝇一般,她怒斥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下人。
“好端端的,那丫头住的地方怎么会起火?”
李月此时颇为恼火,她本来就和季老夫人为了争夺管家权闹得不可开交,那个老太婆迟迟不肯彻底放权给她,不就是瞧不起她庶女出身么,难道堂堂侯府的庶女不够资格吗?
如今季明韶搭上了老夫人,这以后再想和以前那样暗地里使绊子可就不容易了。
红喜到底是个聪明的,见李月气极,提醒道:“夫人,奴婢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那么晚的时辰了,那么大的火,大小姐是怎么从里面逃出来的?”
李月一拍桌子,怒道:“那丫头还真和以前不一样了,居然会使苦肉计,还学会了找靠山。”
“夫人何必生气呢,说到底也是大小姐不懂事,她的婚事可还是要夫人好好选的。”
“哼,我选有什么用?那个老太婆念着季家的利益,老爷也想着自己的仕途,我敢挑个差的给她么?”
红喜笑了笑说道:“挑个好的又如何,哪怕是安王府世子那样的也就差不多了。”
安王府世子倒是高攀不上,只不过这人有名的不喜欢女人,愁死了安王妃罢了。
李月赞许的点点头,又吩咐道:“过几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寿宴,皇子公主世家大族都会去,你去库房挑些好的首饰衣裳给沉月,务必要让她是最好的。”
“奴婢明白。”
太后寿日一早,季府门口早早备好了两辆马车,看上去样式差不多,细看会发现其中一辆上有细碎的金光闪着,上面竟是涂了些金料。
季明韶穿着之前季老夫人特意给的衣裳,是她喜爱的天蓝色,季明韶确信如今季老夫人是不会对她下手,因此格外放心。
季沉月则穿着一身娇嫩的粉红色,配上她精致小巧的那张脸,整个人显得格外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