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赶紧递台阶上前去哄。
“外公,外公!”
“我错了,是我不对。”
小老头一边由着她搀着自己的胳膊,一边慢慢悠悠地往后院走。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展开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林娇娇想也不想就道:“我错在……应该先让大哥先摘一筐樱桃下来,再去火车站接人,哎,思虑不周……”
就这样,一老一小边遛弯边斗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丁伯一脸喜气地赶来后院时,林娇娇正陪着小老头,坐在樱桃树底下的亭子里品茶。
当然,孕妇最好不要饮茶,她主要负责吃樱桃。
“先生,先生!大喜!”
小老头拿着紫砂壶的动作一抖,茶水差点从茶盘洒了出来。
眉毛忍不住往上挑。
丁伯一向稳重,多少年了,很少看到他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既然丁伯说是有大喜,那肯定是了。
林娇娇放下手中的樱桃,偷偷往对面看去。
只见小老头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大喜?什么大喜?”
“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说话做事还这么不稳重。”
丁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起衣袖,沾了沾太阳穴附近,也不知道是在擦泪还是擦汗。
“先生,大少爷去火车站将人接回来了,是二少爷和姑爷来京市了。”
后院的空气,仿佛一瞬间凝结住了。
林娇娇一直注意着小老头手里的动作,眼见他手一松,那把明代的紫砂壶就要落地。
幸好她眼疾手快,正好接住。
小老头却是再没心思管别的,脸上的表情已经彻底跨了下来。
这一刻,她熟悉的外公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传闻中的苏老。
苏懿眯着眼睛寒光四射,缓缓站了起来。
“小丁,你刚刚说,谁来了?”
丁伯低着头恭声答道:“先生,姑爷回来了。”
“林泽民,这小畜生居然还有种来京市,看老子不打折他的腿!”
林娇娇坐在一旁傻傻地看着。
刚刚还被她这位孕妇搀扶着走路的小老头,竟一下挺直了腰背。
手里握着一根拐杖,就像是握着一把宝剑,又或者更像是一根打狗棒。
“那小畜生呢,现在在哪里?”
丁伯垂着脑袋道:“姑爷不敢擅自回府,此刻正在前面的院子中央跪着。”
小老头听完这话,就像是脚下生风,疾步而去,一溜烟就没了影。
直到小老头走没了影,丁伯才站直了身子,微微叹气。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斯文儒雅的脸上不见惆怅,反而是多了几分如愿和庆幸。
见林娇娇仍坐在亭子里,手里把玩着那把紫砂壶,丁伯强忍着笑意道:“前面的热闹,小小姐不准备去看一看么?”
林娇娇抬头看了丁伯一眼,咧嘴笑道:“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么血腥暴力的场面,不看也罢。”
“我那有许多消肿化瘀,专治皮外伤的药,回头给我爸爸送些过去。”
“倒是这一把紫砂壶,真是个好东西,差一点就碎了。算了,还是留给我吧。”
“丁伯,回头我回广市的时候,您记得帮我包起来。”
丁伯笑着点头,“这把壶,原是有一套的,剩下的应该在书房博古架上放着,回头一块儿给小小姐包起来。”
林娇娇眼前一亮,“太棒了!”
林娇娇淡笑着起身,伸了个懒腰。
“不行,我还是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前面那一出大戏,午饭前怕是很难收尾。
这一觉,林娇娇直接睡到了天黑。
据说午饭和晚饭都取消了,她的孕妇餐还是家里佣人直接送到房间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