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乖徒儿身子一向结实,偏偏昨天去了一趟你们小河村出诊,回来就病倒了。”
“你说说看,是不是八字不合?”
雷震嘴角抽了抽,心中暗道:这老东西真不讲理,难道医生就不会生病了吗?
不过眼睛滴溜一转,嘴上却是圆滑得很。“既然林医生带病在身,那一会儿就在旁边看着就行。”
“若赵老有什么打下手的活,直接吩咐我们做,也是一样的,对吧?”
雷震给自己的前妻田凤递了一个眼神,田凤还算默契,赶紧接道:“就是!就是!”
老爷子眨了眨眼,犹豫了半天,终于是别别扭扭的道:“也行。”
田虎是被人用简易担架抬过来的,四肢缠得像粽子。
即使旁边有人举着吊瓶,仍旧高烧不退,陷入了昏迷。
田凤一看到自己亲弟弟现在的模样,姣好的圆脸蛋终于有了真切的悲伤。
“这是村里打猎用的火铳伤的吧?报案了吗?”
老爷子让萧衍剪开纱布,露出了里面惨不忍睹的伤口。
伤口只是包扎止血,子弹还陷在里面没有取出来。
雷震脸色一黑,瞪了一眼身旁的田凤一眼。
田凤强忍着泪意用力摇头,“不报案,不能报案!”
不论是雷震,如今好不容易爬到的位置,还是田虎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都经不起调查。
老爷子目光微寒,却也没再说什么。心中却是对那镇医院的徒儿开始有些不喜。
这平日里,都接触些什么破人破事!
“需要先把子弹取出来,如今我老眼昏花了,你们谁来?”
老爷子拿出一双手套,将工具往这边轻轻一推。
雷震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统一看向一旁的林娇娇,却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林娇娇坐在不远处,充耳不闻。
若是不相干的人,她即使带病也定是要上前帮忙的。
可这田虎,活该!
那些子弹,田虎原本是想射在她和萧衍身上的。
如果不是萧衍执意陪同,后果她不敢想。
不知不觉,萧衍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冷。
“赵伯伯,我可以帮忙。”
田凤听到这话,喜出望外,“萧衍同志也学过医?”
萧衍摇了摇头,“没学过,不过我刀功不错,最擅长杀鸡取卵。”
田凤的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
最后仍是让萧衍执的手术刀,就连老爷子都很诧异,自己的乖徒儿居然没有准备止痛散。
而且看样子,就算医疗站有,也不准备拿出来了。
老爷子是个护短的,当下便品出了一些端倪。
此刻的萧衍,心冷,下手更冷。
昏迷中的田虎生生疼醒了,睁眼一看是萧衍拿着手术刀在自己身上比画,又活活被吓晕了过去。
老爷子眉头一皱,“还是找块纱布塞嘴里吧,别疼醒把舌头咬坏了。”
田凤一听,觉得甚有道理,这活她自己就能干!
于是,田虎就在疼醒与昏迷两种状态之间,来回切换。
关键是,嘴巴被纱布紧紧塞着,喊不出一个字。
他的亲姐和亲姐夫,还分别负责摁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腿。
他只能绝望地看着萧衍,拿着寒光凛冽的刀子,在自己双腿和双手上来回切、割、挖、挑,直到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