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的来源在它们的鳞片上演化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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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斯沃说的那样,在塔楼上扮演过一次寡言助手之后,他再也没向丽芙提出诸如“上课时我能不能在房间里待着”的请求。
他想名正言顺地和莉莉安出现在一个地方,而不是永远躲藏在母亲巫师袍的阴蔽之下。
小天鹅真的在恶魔城内找来了老师,分配好时间,他在练舞的间隙踏踏实实地锻炼演技——
感谢加尼叶剧院引资后拓宽的业务线,斯沃的脸和技术让他成功在加尼叶剧院留下并担起一部舞剧的主角。
可谁都知道,尽管是在同一个剧院,不同剧种间的区别仍然鲜明地挡在他和莉莉安之间。
规划整齐的剧院分区让他试图偶遇莉莉安都难。
是以斯沃不满足于做个有些名气的芭蕾舞舞者。他想做个戏剧演员,捏着属于他的那份剧本,在排练的时候假公济私地请教莉莉安,“这段独白用什么样子的语气诵读出来会更好?”
但他不能着急,穿着珠花纱衣的小天鹅对着占满整面白墙的落地镜一遍遍旋转着训练。舞剧首秀需要认真对待,斯沃要给他在乎的人留下一场惊艳的回忆。
先做一位优秀而娴熟的舞剧舞者。
然后去当有能力争抢角色的戏剧演员。
听说那只狐狸在学院的时候就和莉莉安情投意合,小天鹅身上的纱衣随着动作浮动成漂亮的水母状,两人曾在彩纸飘飞的舞台上求婚定情,
他不会想着去破坏这段关系,就像他不能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了所谓的爱情拆散了丽芙和奥克米的父亲——丽芙前夫——的家庭。
他的妈妈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小天鹅踩着节奏跳跃,但他的父亲让别人的家庭分崩离析。
以及,他的父亲最后也没能成为和丽芙走到最后的伴侣。
一只为爱疯狂的黑山羊和一只剧毒大章鱼在有海有陆的地方相约决斗。
看在双方接连被毒素和尖角送进坟墓,而黑山羊死得还要更惨一点的份上,奥克米同出生不久、尚且不了解父辈恩怨的小天鹅单方面缓和了关系。
反正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海洋生物死个伴侣或者左右逢源、风流出街也不是大事。
奥克米对着刚破壳的丑小鸭心软了。
“那是因为你继承了妈妈的兽态,”奥克米端着受害章鱼遗女的架子,“她让你住在这里,而且这座房子也是妈妈的!否则我早就把你赶进羊圈再卖给嗜好变态的人类男贵族。”
回忆远去,斯沃在渐弱的伴奏声中完成谢幕的动作。他在阳光和阴影的交界处垂眼。
哪怕黑山羊的血脉无时无刻不诱惑斯沃多做点什么,他仍旧会尽己所能,做个守住道德底线的天鹅。
直到这段无望的感情慢慢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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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芙的教学成效斐然。
差不多一周之后,距离红砖墙三米远的地方,不等狐狸妈妈询问“魔法学得还开心吗”,也顾不上欣赏他的表情,一只白色茶金狐已经熟门熟路地钻进文森特的大衣。
飞起来的书包被狐狸公爵稳稳接住。
“这就是变形法术的成果,”小狐莉嘤嘤地从他的腰带里咬出衣角,“限时返场的可爱狐狸,有没有很惊喜?”
拱进他的衬衫,恶魔城的巷子里,全靠大衣掩护,白金色的毛茸茸和形象体面的狐狸公爵隐秘而堂皇地零距离贴贴。
大狐狸的契纹在腰带上方露出一丝丝。深红的颜色被她雪白的尾巴衬得极其显眼。
及时亲两下。
大狐狸的皮肤被她的爪子意外挠出红痕,温热弹性的肌体像是最天然的弹簧床。
立刻咬两口。
倍感奇妙的、精力过剩的小狐莉把文森特作弄得快走不了路。“好可惜。”不等他说话,小狐莉的感叹从他的领子里飘出来:“当时我怎么就不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