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其说这是个吻, 倒不如说是撞。
因为祝辞眠的力道真的罕见极大,又毫无什么技巧可言,因此在他唇瓣覆上来的刹那,戚时甚至都没能第一时间感觉到独属于唇瓣的柔软触感, 只感觉到了巨大的冲劲。
祝辞眠这模样就像是惹急了发脾气的小猫一样, 凶巴巴的。
可这却丝毫没有妨碍到戚时在极短暂的一瞬怔愣过后, 就陡然间沉了眸色, 呼吸也瞬间粗沉起来。
不过祝辞眠吻,或者说撞的那一下其实极快,快到不给戚时更多感受亦或品味的时间, 他自己就先羞到了极点, 彻底绷不住了。
往后退了退, 祝辞眠偷偷睁开眼睛瞥了瞬戚时的反应, 仓惶间也没瞥出个所以然, 他就又像是受了惊的小兔一样,飞快收回了视线,急急忙忙要往金丝笼外跑。
可才往外迈了一步, 祝辞眠细瘦手腕就忽然被戚时攥住了。
力道罕见没能被控制得很好,娇气包祝辞眠下意识就吃痛微微皱了皱眉。
“戚戚…”
祝辞眠唇瓣微张刚想要控诉,可才堪堪开了个头, 就被戚时原拉回了金丝笼内, 整个人都被抵在了金丝笼的内壁上。
不过祝辞眠却并没有感觉到后背撞在坚硬墙壁上的痛感, 反而是温热而略显厚重的——
因为戚时将空着的那只手垫在了他身后。
迎上祝辞眠盈满惊讶与迷茫的黑亮眼眸, 戚时单手轻松握住祝辞眠两只纤细手腕,又将它们交叉举过了祝辞眠头顶。
一个掌控意味十足的姿势。
“眠眠, ”戚时就着这个姿势向前倾身, 与祝辞眠靠得极近, 近到了近乎鼻尖相抵,呼吸交缠,他眉眼压得低而幽深,终于哑声开口,“我是不是…真的对你太温柔了?”
祝辞眠反常得太过明显,而戚时也并不是迟钝木讷什么都不懂的直男,他当然能看出来祝辞眠这一次次,一而再再而三的“故意”。
只是…
只是在刚刚这个勉强能够称得上吻的触碰之前,戚时一直以为祝辞眠是为了试探他,试探他这个从小一同长大,被视作最最好的好朋友的人,是否怀有越界的,不应有的,如狼似虎般的觊觎之心。
因此戚时百般忍耐,万分克制。
生怕稍有不慎被祝辞眠觉察,他就彻底失去了陪伴在祝辞眠身边,继续照顾娇惯自己的花的机会。
但是…
但如果真的只是为了纯粹试探这个,祝辞眠真的有必要…
有必要主动到现在这种程度吗?
毕竟这已经超出含蓄的试探了,简直像是直白的挑衅。
就像只刚刚学会捕猎的小猫,见家中凶猛的猎狗总是对他过分纵容,从不会朝他伸出利爪,于是就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朝猎狗伸出小猫爪,不得章法地挠挠碰碰。
说真的,如果刚刚这样做的人不是祝辞眠,换任何一个人这样,戚时大概都会毫不犹豫觉得,对方是对他有意思了。
可偏偏,这样做的不是别的任何人,就是祝辞眠。
是他十三年来,说是倾注了全部心力来照顾娇惯也不为过的祝辞眠。
也是对他百分百依赖而又信任的祝辞眠。
更是单纯得像棉花糖一样的祝辞眠。
因此戚时真的不敢用“一般”的概念来揣测判断。
他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保持足够的慎重,再慎重。
可再慎重,戚时也难免有被冲动占据了上风的时刻,譬如现在——
他伏在祝辞眠身前,脑海内画面激烈冲撞,在这样极度堪称荒谬而又引人沦陷的刺激之下,戚时连黢黑眼眸都在神经质般轻颤。
他握着祝辞眠手腕的手为了不伤到祝辞眠,竭力把控着还算适度的力道,因为太过紧绷,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极为突出,愈发显得那道伤痕明显异常。
祝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