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之前,他与她牵手共行;恋爱之后,他们牵手共行。
呼特罗第一次仿佛拥有了另一个人,他想欢呼,即使夜空的月亮也仿佛艳阳高照。
当呼特罗回来时,呼塞正在桌子上记日记,小呼正要从他的眼皮下溜走。
“小呼。”呼塞喊他。
小呼已经有点紧张,他担心是否自己过激的举动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他将手放在身后,喉咙动了一下,屏息凝神又不敢过于紧绷。
呼塞问小呼:“过几个月,我送你到小镇上读书。”
小呼的灵动眼珠转了转,表示疑惑。
“你也知道我提倡的所谓的呼塞学派吧,其实那只是从一个学科里摘出来的部分。”呼塞明白,跟半大孩子对话,要引起他们的兴趣。
“什么学科?”小呼果然马上就追问。
“科学。”呼塞不再卖关子。
小呼想了想,还是皱起了眉,“爸,我问你什么学科,不是把这个词反过来说。”
呼塞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严肃地说:“科学正是一门学科。”
“学科?科学?”
“对。”
呼塞接着说:“比方说太阳东升西落的原理。”
“这我知道,…学校里讲过,其实是地球绕着太阳转。”小呼想说“卫叔叔讲过”,然而想到了婷姐,于是就称“学校里“。
”那么,什么使地球绕着太阳转呢?“
小呼终于蒙了,只好绕着茶桌转圈,以此来模拟太阳系,然而终不得解。
“傻孩子,别转了,你需要更广的视野,才能看清它的运动轨迹。你去镇上读读书就一切都明白了。”
”难道我要离开村里?不能再跟伙伴们到池塘里逮鱼了??也不能跟婷姐聊天了???“小呼心想。
“喂,你是不是有心事?”
“嗯…没事。”
小呼连忙上楼,心里想着自己在父母面前依然是个孩子。
小呼走后,妻子走了过来。
“你们父子俩,嚷嚷什么呢?”
呼塞也不恼:“正好你来了,我们商量把小呼送镇里读书的事。”
“送镇里去?他一个人去那里还太小,如果咱们一家子到镇上去,就要离开这片土地?”妻子马上抛出问题。
“离开又怎样?”呼塞仿佛不懂妻子的想法。
“只是…只是有些不舍。”
“毕竟在这十几年了,房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富足。”妻子接着说。
“然而,我们也有也有几样东西并不富足。”
妻子疑惑。
呼塞扯开话题“等到过一阵,我们一家人到镇上生活的时候,儿子有更好的教育;即使在黑夜街道上依然灯火通明。”
妻子:“多费蜡啊。”
呼塞道:“额…应该说是费电。”
“那你说什么时候才到镇上。”
“再过一阵。”
“如果你放弃追捕月兽,咱们现在就去镇上。”
呼塞沉默了,他一直盯着窗外的黑夜,但黑夜不会告诉他如何回答妻子的话,他也不敢告诉妻子那个冲动的小伙子葬身腹中。
妻子也不追问,他也明白丈夫誓杀月兽的心情,就像要把小呼送到镇上读书的心情一样坚决。
呼塞慢慢向妻子靠近,他轻轻把妻子的脸颊转过来,一口吻住了妻子。
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爱抚惊到,然而她并没有挣脱,也没有迎合。十几年的夫妻生活使她麻木,正如在村里的生活使她麻木一样。去与留对她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丈夫儿子在一起;热情与冷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爱。
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便放松四肢。
夜静悄悄的,风软绵绵的,偶有夜莺在老树上机械地啼叫,有时激烈,有时舒缓。夜幕像被画家翻来覆去地染上深黑色。在午夜的深黑色里,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