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夕宫内,灯火通明,烛光摇曳,宫女太监在殿外静静等候。
“重二不可啊,滟儿难担此任,这些年滟知君稳住朝中局势是多么不易,今天下大势俱稳,但㓘帝余孽仍旧未除,立后恐会大乱。”皇贵妃语重心长,看着敬帝一一道来,一双美目似有泪光闪烁。
敬帝轻轻环住皇贵妃,轻柔地说:“重二听滟儿的,滟儿不必如此忧心,这几日思来想去,祯儿这孩子只有在你这,我才能安心。”
皇贵妃掩在阴影中的美目微微低垂“这么多年了,终究玉姒才是最大的赢家吧,宠爱相比玉姒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陛下如果真的忧心祯儿,不如养在我这昭夕宫先培养下感情,待他十岁再立于我名下,到时再封后也不迟。”皇贵妃轻柔地回答敬帝。
敬帝轻笑,轻抚姬玉滟秀发道:“果然还是滟儿最懂朕的心思啊,只是要劳烦滟儿多费心了,祯儿这孩子我始终是觉得亏欠的。”
“玉姒妹妹当年对陛下恩重如山,臣妾这些年思及往事,感妹妹对陛下情深似海,感妹妹牺牲良多,臣妾却只尽微薄之力,惭愧不已。”皇贵妃思及往事,泪光莹莹,轻轻退出敬帝怀抱,转头拭泪。
“滟儿不必如此愧疚,也不必妄自菲薄,滟儿嫁于我,在我最落魄之时,才有了后来战场上的大将军,才会有姒儿的侠义相助,滟儿与姒儿对于朕来说都是如此重要。”敬帝抱住姬玉滟轻声细语道。
“陛下,是臣妾小心眼了,竟也吃玉姒妹妹的醋,这几日臣妾寝食难安,听闻妹妹诞下一女开心不已,不想生产不久后便暴毙而亡,妾思念深重。”姬玉滟轻抚上胸口,话止于此,只余下抽泣声。
“滟儿思及家人,念其妹妹,朕也好奇丞相夫人究竟何人,嫁与虞相此等大才子,虞相这几日也是哀切万分,告假办丧,朕陪滟儿亲自去一趟,也算是尽君臣之情。”敬帝轻轻拍着,安抚地说着。
烛光之下,两人紧紧相依,不再言语。
旭日东升,金銮殿中金光浮动,各大臣衣冠楚楚。
“臣有本要奏,李侍郎之子私铸兵器,暗地里招兵买马,囤积粮食,去年赈灾私饱中囊五十万两白银,恳请陛下从重处置。”
“岂有此理,我朝一直秉承休养生息的政策,举国上下无不吃穿节俭,去年赈灾也是倾全国之力,竟拿救命稻草以饱私欲,陛下一定要从重处置啊!”
“朕听此也是心中悲愤交加,愤兄长之举陷朕于不义,失心于民,悲兄长之德难当此任,祸及百姓,准此重责,几日后游街示众问斩,涉及家眷流放平刺无诏不归京。”
“陛下英明,陛下神武,景国之幸,百姓之幸!”
李府哭喊,谩骂,责备声络绎不绝,直到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官兵闯入府中才渐渐停歇。
“父亲你去求求胞弟放过我这个胞兄吧!我不想死啊,我不要游街示众,我不要!”李重建哭喊着被官兵扣押带走。
“儿啊,儿啊!老爷想想办法啊,让那个逆子放了健儿!”李氏嘶哑愤怒尖叫道。
李大人猛地扇了李氏一巴掌,羞愤不已道:“圣上是你我能高攀的,真是没规矩,你教的好儿子可让我在满朝文武面前丢尽了老脸,明天我这老脸还要在天下人面前再丢一次,脸丢尽了,你居然还要我去恳求圣上原谅,能不涉及家族已是大幸,再者你又有何脸面说圣上与之有血缘关系。”
“老爷,妾身只是心急才胡言乱语。”李氏被扇倒于地,掩面惶恐回之。
“当年民愤四起,战乱不断,逃荒丢失一子,如今知道已为九五之尊,你本就亏欠他良多,如今便是偏心至此,李氏你真当醒悟,这个逆子平日嬉戏玩乐整日惹祸,不曾想居然犯下这弥天大错,借以名义拉帮结派私养兵马。”李侍郎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责切至深。
“涉及官员数十几人,不知他怎么冒我之名拉帮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