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喽。”门被推开，月柠溪探头进来。
“好。”
出门，顾北南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莫名的有种……生疏感。
他记忆里的大街上，是红绿光芒遍布，百鬼夜行，鬼吃鬼的场景。
将晚上的光景与现在重合，完全是两个世界好么！
他怎么也难以将这车水马龙的街道和晚上那怪诞诡谲的街道融合。
“怎么了？”月柠溪问。
“没，”顾北南努力适应，环顾四周，疑惑道：“月夜呢？她怎么不出来？”
月柠溪一脸悲哀，“怎么叫都不出来，说是浑身上下不舒服，明明就是睡懒觉！”
浑身不舒服，该不会是在古堡留下什么后遗症了吧？
不应该啊，出来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病状体现出来……
“走啦走啦！”月柠溪见顾北南磨磨唧唧的，拉着他的手直接走上街道。
没人注意到的是，房子二楼的大厅，一个面色带着诡异微笑的白色人形，趴在落地窗上注视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他的身体像是纯白色的粘土捏造而成，像是服装店里的假人模特。
但他很柔软，脸成椭圆状，眼睛黑漆漆的，没有眼皮，所以像是两颗铃铛嵌在眼眶里。
手掌的手指只有三只，像是壁虎的手指。
整张脸用力的贴在落地窗上，像是一张圆饼，眼睛跟随着顾北南和月柠溪的移动而移动，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手掌也跟壁虎一样贴在玻璃上。
“坐这辆公交，可以从这里到这里……你看，我们现在在这里……”公交车上，月柠溪如数家珍的给顾北南讲着路线，顾北南认真听着。
整个公交车上只有顾北南、月柠溪和司机，吊环随着车身一起摇晃，窗外一栋栋有些复古，四五十年代的平房建筑不断向后倒退，他们砌起的墙，大部分还是用的青石砖。
地下城虽然有车，但没见任何一辆私家车，只有公交车这种公共交通工具。
地面是青石砖铺设的道路，公交行驶起来一晃一晃的，整个地下城白天人多，但不算热闹，因为这群人都很奇怪，都不怎么说话，走在街道上偶尔几秒钟才能听见人们的几句简短交流。
整个世界像是雨后的城市那样，空气潮湿、冰冷，地面上的积水，倒映着空无一人的城市一样冷冷清清。
说实话，这些人类更像是这个城市的摆设，像是路灯一样、公园长椅、花坛、用于装饰这个城市。
城市真正的主角属于那些夜晚出没的鬼怪。
这些人无论是行走还是在做什么，都很规矩，连怀中的婴儿和三四岁本该活泼、大喊大叫的孩子都显得很淡漠、木讷，像是提线木偶。
顾北南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冷冷清清的，而自己旁边的女孩那么特别，特别的活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月柠溪昂着漂亮的脸蛋对着他笑了笑，莫名的又有些伤感，她把脑袋靠在车窗上，惆怅的说：“你就当我病了吧……这个世界只有病人才会像我那么活泼。”
“月夜呢？”
“她啊……跟我差不多的情况。”月柠溪有些愁苦。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你病了……而是这个世界病了？”
“……唔~”
“真是细思极恐的话题！”
月柠溪被吓得一哆嗦，她还从未听说过这个大胆的推测呢。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整个世界都病了，以你们世界的标准来说，我是你所说的正常人，”月柠溪指了指自己，然后一脸无奈的说：
“可我在这个世界眼里，我是特别的啊，行为是不能被这个世界的人理解的，我在他们眼里算得上正常人吗？”月柠溪摊了摊手。
“正常人的标准是被大众所定义的，我特别，我就是异类。”
“苹果树上就应该结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