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怎么了？”四不像问。
“不知道。”顾北南回答。
他站起来，脱下身上的卫衣还有短袖，露出肌肉不显臃肿，也不算精壮，线条却很精美的上半身。
短袖上早已被血染得通红，穿在身上非常不好受。
他丢短袖，将前后各破一个大洞的卫衣穿在月夜身上。
月夜配合的张开手穿上衣服。
顾北南带着月夜跑了十几分钟走廊，最后抱着月夜柔软的身体瘫坐在廊道上，背靠着墙壁，月夜横坐在他大腿上。
顾北南现在很想去帮月夜找脑袋，但现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很久很久。
一个身影穿着长裙的女人飘了过来。
她像是僵硬的木偶一样僵直、一动不动，又像是气球一样漂浮在空中。
“结果如何？”顾北南问。
那双没有眼珠，黑乎乎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顾北南。
“你跑了。”
“你们在厮杀，我扛不住你的厉叫，不跑我就会死。”顾北南淡淡说道。
“杀死他需要对应的媒介、以及规则，我没有媒介。”血腥玛丽嘴唇一动不动，声音就像是从她体内传出的。
听她的说词，看来她的力量与规则远大于兔子杀人狂，只是无奈于没有媒介杀死兔子杀人狂。
鬼能被杀死，普通鬼只需要力量碾压它，就能杀死，有的鬼需要对应的媒介去杀，这种是最困难的。
“那我们的交易。”
“只收一个灵魂。”血腥玛丽说道。
“看来你有信心杀死另一个。”
“……”血腥玛丽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旋即向着廊道内飘去。
顾北南一手拖着月夜的大腿，将她的身子侧靠在胸口上，一手举着火烛，手臂护住月夜的身子不让她掉下来，跟在血腥玛丽身后。
“你知道她的脑袋在哪里吗？”顾北南问。
“知道。”
“能带我去找吗？”
“代价。”
“我的灵魂都快是你的了，我还能有什么给你？就当满足我临死前的一个心愿吧。”
“你会比死更惨。”
血腥玛丽头也不回，来到一扇门前停下，“里面。”
顾北南看着门把手上堆积的灰尘。
“这扇门没被打开过吧？你确定她的头在里面？兔子杀人狂怎么隔着门把头送进去的？”
“不知。”
顾北南犹豫着把手放在门把手，神经逐渐紧绷，深吸口气，缓缓拧转门把手，接着慢慢推开。
他不知道门里关押着什么东西，他已经连续释放了两个为祸世间的鬼怪了，当然，这都是在他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下。
大厅里那些死状凄惨的人，也跟他有关系，是他释放了兔子杀人狂。
还有一只在他被兔子杀人狂追杀时，迫不得已打开门将它释放出来，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道在哪里作恶。
他虽然愧疚，但从不后悔。
如果有地狱他死后估会去哪里，天堂是留给绅士……还有圣母的。
他不是什么圣人，也不管自己做的对与错，他只知道要尽最大努力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