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说完话“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也重重捣在了地上。
皇上看着跪拜在地的萧睿,眼睛里有幽芒一闪而逝,他没有动,而是对一侧站着的汪宁,道:“扶世子起来。”
“是,皇上。”
汪宁将萧睿扶到一旁的椅子里坐定后,转身回到皇上身边站好。
“皇上……”萧睿泪眼模糊地看着皇上,正待继续开口,不想外面起响起侍卫的声音,“皇上,靖安候夫人沈氏求见。”
皇上回头看了汪宁,“你去请了候夫人进来。”
汪宁应声退下。
京城三十里外的一座风景秀丽的无名山头。
夏候洐将用布包着的萧远林的首级放在了一座无字碑前,向来冷漠的眸子里泪水突然如泉涌。
“父亲,母亲,儿子今日终于手刃仇人,您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天空阴沉的像是要压下似的,山风凄凄,夏候洐重重一头磕倒地,肩膀抖动无声而泣,不知是喜还是悲。
远处站着的大树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胡乱的摸了把脸,撇开脸看着远处的浓浓的夜色苦思着脱身之计。
自家世子闯进靖
安候府时是半下午,那个时候虽说街市上仍旧人来人往,但因为爷是纵马疾驰,能认出他的人怕是也没有几个。
皇上对自家世子素来倚重,若是让他知道,当年的事是萧远林存心构陷伯爷,爷这是为父报仇,皇上他未必就会坐视不理。可皇上再偏颇自家世子,也得给文武百官和天下人一个交待!
为今之计,只有……
大树看了眼跪在坟前的夏候洐,深吸了口气,紧接着一撩袍摆跪在了地上对着夏候洐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后,起身拔脚便往山下走去。
沉湎于自己悲伤中的夏候洐并不曾发现这一幕,稍稍收拾了一番情绪,他站了起来,因为无人打量,坟头长出了不少的杂草和灌木,夏候洐抽出腰间软剑就着月色开始清理起来。
夏候拓当年被杖毙在狱中后,天启帝夺了夏候家的爵位,长公主自缢前留下要同夏候拓合葬的遗书,身为乱臣贼子的夏候拓是不能葬进夏候家祖坟的,夏候洐便那这处作为他们夫妻二人的合葬之处。
坟前立着只有他才懂的无字碑。
一切弄妥之后,夏候洐回头找大树,却发现身后已经不见了大树的身影。
“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