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气得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的萧沉道:“浮生,你父亲说的气话,你不必往心里去。权势虽好,但清白却更重要。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他不做,别人会做,可他不做的后果是什么?”
萧沉陡然间就像是被戳破的皮球一样蔫了。
抗旨不遵,皇帝善良点来个抄家流放,狠毒点那就是满门抄斩,先帝显然并不是个善良的人。就像司闳说的,萧远林不做自有人做,而知晓内情又拒绝圣意的萧远林还能被留下活口吗?
萧沉嘴里如同咬碎了苦胆,苦不堪言。
深吸了口气,他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看着司闳道:“传国玉玺丢失的事,您是如何知晓的,您知道它在谁手里?”
这个时候任是谁也不会相信,盗走玉玺的是谷铭和那个叫江芷的宫女了。
司闳脸上绽起抹莫测高深的笑,细长诡鸷的眸子里,有嘲讽,有悲凉,又有一丝丝的感概,“是从先帝那里知晓的,就连盗玉玺的人,也是先帝告诉我的。”
萧沉两只眼
睛瞪成了铜玲,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闳。
“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司闳看着萧沉问道。
萧沉咽了咽干干的喉咙,哑着嗓子说道:“先帝他……他难道真的像传言里说的那样不喜太子?”
“你想多了。”司闳冷冷道:“帝王心术,不可以常理去衡量,先帝喜爱大皇子不假,但还没有喜爱到不顾祖制废嫡立庶,他担不起这个骂名,也对抗不了前朝文武大臣。”
“那为什么……”
萧沉的声音嘎然而止。
为什么?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先帝计划后的,从萧远林密告成王李君复谋反,到现在夏候洐成了内行厂都督,所有的一切都在先帝的谋算之中。他不是不疼太子,而是疼太子疼到了骨子里,才会布下这样大的一个局,只为了让他和夏候洐互相辖制,再不出现厂卫一家这样的事。
萧沉突然地打了个哆嗦,他看着司闳,“玉玺在谁手里?”
司闳却是含笑问道:“你这是答应我的交易了?”
萧沉抿了抿嘴,稍顷,重重一点头,“没错,我答应了。”
司闳哈哈一笑,紧锁的眉头跟着展开,整个人身上好似轻了不少,“汪麟,玉玺在汪麟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