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抬目看向司闳,“大人?”
“浮生,殿下有意让你领指挥使一职,你可知道?”司闳开门见山道。
萧沉目光微滞。
先帝驾崩他从德州匆匆回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向司闳述职,便被太子召进宫密谈,他这才知道南秦朝最重要的传国玉玺竟然不知所踪,这也是为什么先帝已死太子却没有即刻登基称帝而是将登基仪式放在年后的原因。
传国玉玺是帝王身份的象征,没了传国玉玺的皇帝就像没了虎符的将军,是不被世人认可的。殿下给他三个月的时间,让他在三个月内务必找到玉玺。谁曾想这一番密谈却被传成了殿下想让他取代司闳。不过……
萧沉的目光变了变,明明司闳才是锦衣卫指挥使,为什么殿下没有让司闳负责,却让他领了这差事?是不是真如旁人猜想的那样,只要他将玉玺找到,指挥使一职便是他囊中之物?殿下,又为什么没有把这差事交给夏候洐?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夏候洐明明才是最佳人选啊?
萧沉百思不得其解。
司闳没有等到萧沉的回答,又见他凝目不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狐疑的同时不由提了声音道:“怎么了?”
萧沉恍然回神,连忙道:“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卑职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心。”
司闳呵呵笑着摆手,“那你说说
,当日殿下匆匆召你入宫都和你说了什么?”
萧沉不能确定司闳知不知道传国玉玺丢失的事情,自然也不敢将当日在皇宫和太子的一番话说出来,当下胡乱找了个借口道:“殿下找卑职入宫,是问德州女童失踪案,并没有说别的。”
司闳的目光一瞬冷得像刀子,萧沉这番话拿来哄别人还行,哄他……司闳垂了眼睑,敛尽眸中情绪后,淡淡道:“浮生,你当我为何要在这里见你?”
“卑职不知,还请大人赐教。”萧沉一脸恭谨地说道。
司闳脸上突然就绽起了抹冷笑,突然扭头对一直未曾方语的萧远林道:“候爷,要不还是你来说吧。”
正想着心思的萧远林乍然被点名不由惊了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他看了看目有疑惑的萧沉,又看了看司闳,稍顷苦笑一声,道:“还是大人你来说吧。”
司闳想了想,觉得照父子俩眼下的情况看,这话还真只能他来说,开口前习惯性的端起了桌上的茶盅,手指一下一抚着茶盅的纹路,缓缓道:“浮生,你还记得忠勤伯夏候拓吗?”
萧沉猛地抬头看了过来,对上司闳如淬了毒的刀刃一样的目光时,头皮一麻的同时,轻声道:“记得,怎么了,大人怎么好端端提起他?”
司闳脸上绽起抹似嘲似讽地笑,幽幽道:“因为这一切都要从他说起啊!”
萧沉:“……”
“大人的意思,卑职不明白。”
司闳垂了眼睑,神色间说不清是懊是恼还是悔,沉沉叹了口气后司闳一字一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因为私通逆贼,被杖杀在诏狱。”萧沉说道。
司闳却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突然吃吃笑出了声,他笑得欢
快,萧远林却是眉头拧得能滴出水,眸底溢满惊惧惶惶之色。
“私通逆贼?”好不容易司闳终于止了笑,他抬头目光悲凉地看着花厅外的茫茫夜色,“哪来的私通逆贼,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罢了。”
萧沉默然不语,他年少时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忠勤伯府度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怕是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的了。
“当日夏候拓以一己之力救南秦以危难之时,这样的丰功伟绩,不论放在哪里都应该是加官晋爵的吧?可是,我们的那位先帝到是好……”司闳脸上绽起浓浓的嘲笑,“他想的却是卸磨杀驴,不念手足之情,不顾君臣之义,亲自指使你父亲仿着夏候城的笔迹写了几封给成王李开复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