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的水面,之前的一切恍若是错觉。
苏臻怔怔站在那,久久不能反应,直至耳边响起黎舒的声音。
“姐姐?”
苏臻收回目光,抬头黎舒看了过来,“你起来了?饿了吧,收拾下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黎舒“哦”了一声,问苏臻道:“姐姐,你刚才在喊谁?”
苏臻顿了顿,少顷,自嘲地一笑,轻声道:“没有谁,应该是我认错人了。”
黎舒显然并不相信苏臻的话,目光微滞的同时唇角扬起抹笑,说道:“嗯,确实有点饿了,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苏臻抱着黎舒站在外面,一边看着河上的风景,一边等着黎舒。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那个人真的是夏候洐吗?
小舟上的夏候洐,这时候也在问着自己,之前的那一嗓子,喊的是他吗?还有,那匆匆一瞥下的身影为什么会那么眼熟,是她吗?
夏候洐虽然坚决否决了葛素的那番话,但却不可控制的想了一个晚上,想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弄不清,那到底只是自己的一时善心,还是真像葛素说的,苏臻于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这会儿葛素正在船舱捂着被子发汗,半上午的时候就打起了喷嚏,头昏脑涨的不说,眼泪鼻涕更是流个不
停。
“爷,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吴州啊?”葛素问夏候洐道。
夏候洐头也没回地说道:“最迟明天晚上到。”
“赶紧的吧,我得找大夫开方子拿药吃,不然再拖下去,怕是小命得交待了。”葛素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放心,死不了。”夏候洐冷冷道,“没听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葛素张着嘴,他竟从来不知道在自家爷的眼里,他葛素就是个祸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张着的嘴里偿到些许咸咸的味道,葛素方醒过神来,也是这时他才发现,鼻涕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到他张着的嘴里,他连着“呸”了好几口,又抓了一旁小几上的茶盅猛灌了一大口茶。
“爷,你说皇上他撑得过这个秋天吗?”葛素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候洐冷声道:“我又不是阎王爷,撑得过撐不过我怎么会知道?”
葛素“呃”了一声,少顷又问道:“爷,那天晚上宫里到底发生事了?”
夏候洐幽深的眸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得叫人捕捉不及。
荣喜死的消息传来时,他原以为宫里那位会不由分说的便动手,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却会深夜召他进宫。
那天晚上偌大的紫宸殿,除
了他和御案之后的天启帝外一个旁人也没有。
“你去过德州,见过荣喜,是不是?”
没有一贯以来的虚与委蛇,而是难得的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是的。”他迎着帝王与生俱来的威严和霸势,没有半分迟疑地答道:“我去过德州,见过荣喜。”
“是你杀了他!”
“不是我。”
“你撒谎!”
“我不是你。”
天启帝目光骤然一紧,眼底杀意汹涌,可却很快的被他掩饰了过去,“阿洐,朕先是天下之主,其次才是你舅舅。”
“所以呢?你是想治我一个大不敬,还是想治我一个藐视圣颜?那么杀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那些信到底是谁写的?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父亲他不忠心吗?我母亲她……”
“忠心?!哈哈哈……”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天启帝徒然收了笑,目光森寒地看着夏候洐,“你父亲的忠心,就是让京城百姓知道我是个昏君,他是救他们于水火的盖世英雄,这就是他的忠君之心,是吗?”
成王之乱后,京城百姓感激忠勤伯于危难之际力挽狂澜,免于满城百姓死于战乱之下,很多人偷偷的在家里立了他的生祠。
忠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