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相送。”苏臻还了一礼。
赵仲起身下船,苏臻目送他离开。
不多时,船起锚缓缓调头朝着江面行去。
苏臻抱着苏辂站在甲板上,江风呼啸吹得她的衣裳猎猎作响,赵仲站在岸边用力地对她们挥着手。
“小
辂,来,我们跟赵大哥说再见,跟德州说再见。”苏臻抓了苏辂的手,对着岸上赵仲用力地挥了挥。
待船离开了码头行到了江心处,苏臻这才抱着苏辂回了船舱。
顶层的船舱是独立的,虽然空间不大,但私密性却极好。
苏臻将苏辂给了黎舒,她则拿出了之前赵仲给她的那个小木匣,打开匣子才发现里面是一迭面额十两的银票,她数了数,一共有三十张,也就是说吴恪之送了一出手就送了她三百两的程仪。
黎舒在一边也看着,等苏臻数完,不由道:“三百两,好大的手笔!”
三百两,手笔大吗?那得看是对什么人!
若是官员私下来往,算不了什么,可对于苏臻一介庶民来说,那已经不是好大,而是好大好大好大的手笔!
苏臻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三百两银子像个烫手山芋,揣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当真叫她为难的很。
黎舒见苏臻眉头微蹙,脸上有苦笑之色,不由出声道:“怎么了?这银子是不是不能收?”
“我猜到了是程仪,但估摸着也就几十两,没想到……”苏臻叹了口气,将木匣收好,道:“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还回去。”
“还不还其实也没关系。”黎舒轻声道:“是他送的,又不是姐姐你问他要的,再说了,他一个正四品的知府,三百
两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苏臻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黎舒说道:“适才赵大哥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一路上,若非必要我们不要去下面。”
“嗯,我知道的。”黎舒道。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等船驶离德州境内,到了外面的争滩险流处,苏臻和黎舒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们俩晕船了!
苏臻倒还好,晕得还不是很厉害,黎舒却是吐得昏天黑地,整个人连站都站不住。苏臻既要照顾她,又要照顾哭闹不止的苏辂,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无奈之下,只得抱着苏辂去了底舱找水老大。
“姜片?”水老大看着脸色蜡黄跟焯了水的小白菜一样的苏臻,问道:“你要它干什么?”
“我妹妹晕船晕得厉害,我弄几片让她含在舌尖下,看能不能缓解。”苏臻说道。
水老大疑惑地问道:“有用吗?”
“试试吧。”苏臻说道。
水老大便道:“那你等等,我让人去取些来。”
苏臻一边哄着苏辂,一边等人,这才发现底舱里晕船的人也大有人在,闹哄哄一片中,有人疾跑出来抱着船舷“哇哇”恨不得把心肝肺都吐了,也有人惨白了个脸一副想死的样子。
目光巡睃中,乍然对上一对打量的眸子,她不由得一怔,等醒过神再看时,却发觉那人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