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沉这一忙却是连着半个月都没空下来的时候,忙得连荣喜出殡他都没有出席,忙得苏臻再见他时,他身上的衣裳虽然还整洁可入目,可下颌却已经是长出了一圈青青的胡碴,镌秀的眉眼此刻写满了沧桑,竟让苏臻不由得心生怜悯。
“你这是……”
苏臻下意识的往旁边侧了侧身子。
萧沉是聪明人,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第一时间抓住机会。
是故,苏臻才侧过身,他趁势便进了小院。
苏臻看了眼头顶圆盘似的月亮,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跟在了萧沉的身后,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这么晚有事吗?”
萧沉已经自来熟的在小院中间摆着的躺椅里坐了下来,许是太累的缘故,手还本份地搭在扶椅上,两条大长腿却是伸得直直的毫不顾忌形像。
“没什么事,好些日子没见,来看看你。”萧沉说道。
苏臻注意到萧沉的嗓音有些沙哑,想了想,道:“喝水吗?我去给你倒盅水。”
话落起身便要往屋里走,不想,萧沉却眼疾手快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不用了,你坐下陪我说会儿话吧。”
话是这样说,可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
相处,苏臻已经慢慢卸下心头对萧沉身份的忌惮,可以将他视作一个普通朋友来看待,但那并不代表,她可以毫不芥蒂的接受他的触碰。
萧沉带着些许薄汗的手握住她手腕的刹那,她是慌乱的,几乎是下意识的便要挣开,却在对上萧沉写满疲惫透着淡淡忧伤的眸子时,整个人僵了僵。
少顷,苏臻长吸了口气,状似不经意地道:“那好吧,不过,你总这样抓着我的手,干什么呢?”
萧沉看着亭亭玉立站在身前,被月光笼上了一层银光,以至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许多的姑娘,不由得便轻声笑了笑,笑声歇,他松开手,指着旁边的小杌子道:“坐吧。”
苏臻提了裙摆正待坐下,屋子里却响起黎舒的声音,“姐姐,这么晚了,是谁来了?”
“是你萧二哥来了。”苏臻答道。
屋子里静了静,苏臻正疑惑着往常听到萧沉消息便像个点了火炮仗一时也忍不住的黎舒,怎么这会儿却如此安静如斯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黎舒披着衣裳,端着个红漆托盘送茶送水出来了。
人还没到跟前,声音先响了起来,“萧二哥,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呢,你这些日子还好吧?
都忙完了吗?案子是不是破了?”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砸向萧沉。
萧沉接过黎舒递来的茶盅,他确实也有点渴了,既顾不上回答黎舒的问题,也没去考虑茶水适不适口,总之端起茶盅一气便喝了半盅。
苏臻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刚才是谁说不渴来着的?
黎舒将另一只茶盅递到苏臻的手里,抱着托盘在另一个小杌子里坐了下来,瞪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萧沉,道:“萧二哥,你瘦了。”
萧沉闻言,一手端着茶盅,一手摸着下颌,“是吗?”
黎舒确定地重重点头。
萧沉放下茶盅,道:“这就好,我还发愁,案子破不了没法回京城交差,万一再弄得猪头肥脑回去,皇上龙颜大怒治我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呢。”
苏臻听了,不由得目光一沉,轻声道:“怎么了?案子还是没有进展吗?”
萧沉苦笑着再次端起小几上的茶盅,仰着脖子便一口喝尽了,这番动作着实粗鲁,不过等拿着帕子拭唇角茶渍时,却又变回了那个高贵矜持的公子哥。
“我按你的提议和吴恪之兵分两路,他带人查教派的事情,我则带人查德州府蓄养娈童的人家。”
苏臻凝目看着神色略
有几分低落的萧沉,一边揣测着发生了什么,一边听着萧沉继续往下讲。
“我这里虽然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