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宫的某一处。”
天启帝却没有接太子的话,而是看着低眉垂眼一脸恭谨的太子道:“你知道传国玉玺上刻的是哪八个字吗?”
太子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明白天启帝问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照实答道:“知道,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
“没错,是这八个字,它彰显着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意。任代帝皇的登基大典上都要从礼官手里接过,只有接过这传国玉玺才能得到天下臣民的承认,才得到万千子民的供奉。”天启帝一口气说道。
“儿臣明白。”太子拱手道。
天启帝
看着眉眼低垂难辩喜怒的太子,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在这时喉咙一阵痒,当下忍不住轻咳起来,这一咳竟就停不下来。
太子变了脸色,几步抢到御案后,一边轻轻顺着天启帝的背,一边端起御案上的茶盅喂天启帝喝水,嘴里则大声喊道:“来人,传御医。”
大殿外响起串杂乱的步子,有穿内侍服饰的匆匆往里跑,也有人急急往外跑,一时间请太医的,回内宫报信的,进大殿察看情况的……乱哄哄成了一片。
德州城。
苏臻觉得这些天人也是乱糟糟的,因着桥头村一无所获,萧沉和吴恪之商量了一番后,将目光转向了“采生折割”这一类丧尽天良的人身上。
采生折割,是职业乞丐中最歹毒凶残的一种。一些人贩子,拐骗或绑架走幼儿后,人为地制在他(她)们身上制造缺变成奇形怪状的“怪物”,然后让这些人上街乞讨,借此获得路人施舍的大量钱财。
因为手法残忍,历朝历代采生折割都是重罪,萧沉的这一番乱拳打下来,案情没有什么进展,倒是德州城里的乞丐一夜之间好似跑了个精光。
毕竟,诏狱之名天下知,讨饭虽苦但好歹还有条小命,这一旦进了锦衣卫大爷的诏狱,乖乖,那就不是活不活的问题,而是怎么才能死痛快的事了!
这天,苏臻和黎舒抱着苏辂闲逛回来时,恰巧遇上急急往外走去的萧沉一行人,她不由步子一顿,问道:“怎么了
这是?”
萧沉步子一顿,看到苏臻的一刹那,突然目光一亮,道:“你回来了?回来得正好,去收拾下,换身素净些的衣裳我带你去送个人。”
苏臻下意识的便要拒绝,但想到她正准备找时机同萧沉,她打算回武定县城的事。到了嘴边的话被她咽了下去,而是问道:“送什么人?你有朋友来德州吗?那我去,我也不认识他啊!算了,我就不去了吧。”
“苏姑娘,不是萧大人的朋友,是之前京城里的一个贵人。”吴恪之代替萧沉回答苏臻道:“几天前一场暴病没了,因为忙于案情,我和萧大人一直都没抽出时间去祭拜一番,这不明天就要出殡了,我和萧大人这会儿赶去上柱香。”
原来萧沉说的“送”是去吊唁啊!
苏臻恍然大悟的同时,却是越发的不能理解了,去吊唁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这事……苏臻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却点头同意了,“那你等会,我去换身衣裳。”
既然是去吊唁,那自然是怎么素净怎么来。
不多时,苏臻换了件月白色系腰长襦裙配了件同色系的对襟小袄,头发没怎么变动,只是将之前系着的发带取了,换上两把小巧精致的银梳篦。
都说若要俏一身孝!
苏臻平时穿得其实也素净,但像今天这样素净的时候还是苏木死的时候,更巧的是,突然刮起了一阵风,裙裙飞舞……这一刻,萧沉的脑海里只有八个字,“玲珑有致,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