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青衣安静如石雕呆坐在地上的吴氏,沉沉叹了口气,本待将吴氏扶起,可却在对上吴氏裂开的嘴角时,歇下了念头,冷声说道:“我的话,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让萧左来接你回府。”
等了等,没等来吴氏的回答,萧远林袍袖一甩转身离开。
山风呼啸,林涛阵阵。
过了许久,吴氏才慢慢
地站了起来,她没有往山下走去,而是朝着山崖边走了过去。
“姨娘!”
身后响起芮安惊惧的喊声。
山崖边的吴氏慢慢回过头来,对上芮安满是泪水的脸。
“姨娘,您不要想不开,您有什么委屈我们找二爷去,二爷他会替你做主的。”芮安哽着嗓子说道。
吴氏扯了扯嘴角,脸上绽起抹牵强的笑,哑声道:“芮安,我累了。”
“姨娘……”芮安小心上前,轻轻揽着吴氏的肩将她从悬崖边带离,泣声劝道:“姨娘,您累了您就想想二爷,想到二爷那么心疼您,孝顺您,您就不累了。”
吴氏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而是跟着芮安朝掩月庵走去。
芮安原本以为这就像从前很多次的不欢而散一样,过段时间吴氏就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继续心平气和礼佛念经,想不到的是当天夜里,吴氏留下一封没有封口的信后在房间自缢了,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冷了。
掩月庵的主持不敢隐瞒,当即让人进城去靖安候府报信,恰巧庵堂的人来报信时,萧沉回府探望萧池,听到下人说庵堂来人后,萧沉没有多想拔脚去了主院。
“自缢了?!”
萧远林下意识地问着来人。
来报信的是个四十出头的老尼,长得憨憨实实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低眉垂眼的答道:“没错,昨天半夜吴施主自缢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今
天早上才发现,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
萧远林不由得回头朝沈暮云看去,恰在这时沈暮云也朝他看来,四目相对,沈暮云略作沉吟后,轻声道:“候爷,您看要不要让萧左家的去一趟?”
却在这时,花厅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二爷来了,奴婢这就进去给您禀报。”
萧远林眉头骤然拧紧,失声道:“他怎么来得这样快?”
“二爷一早就来了,说是来看池儿。”沈暮云说道。
正说着话,小丫鬟自外面走了进来,“候爷,夫人,二爷在外面求见。”
沈暮云看向萧远林,“候爷,要请二爷进来吗?”
萧远林没有吱声,他轻垂着眉眼,除了沈暮云谁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小丫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没得到吩咐,她也不敢离开,只能噤若寒蝉地站在那,头低得恨不能贴着地。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的如同结了冰。
天井里站着的萧沉,等了又等没等来传话的小丫鬟,转身便想离开,可想到掩月庵的吴氏,只得继续耐着性子站在原地。
许久……
“父亲,孩儿听说庵堂来人了,可是姨娘有什么事?能否允许孩儿和来人见上一面?”
萧沉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雕花门响起。
屋子里。
沈暮云叹了口气,对萧远林说道:“让他进来吧,事情已经发生了,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