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棉裙的,玫瑰红色直领对襟褙子,雪白的中衣半遮半掩着天鹅般优美的颈子,水波潋滟勾魂摄魄的一对眸子正三分笑七分媚直直迎向苏臻打量的目光,不过……眸子下面的半张脸却被一方素白的丝巾给遮住了。
骆晚扯了扯苏臻,压低声音说道:“苏臻,我认识她,她从前是莳花馆的花魁谢十娘。”
从前……苏臻第一时间抓住了重点。
既然说是从前,那么……苏致的目光定格在谢十娘被白色丝巾遮住的半张脸上,几乎是一霎间,她便猜到了谢十娘来找她的目的。
谢十娘笑盈盈朝着两人走来,三步外站定,目光挑了眼苏臻身侧的骆晚,对苏臻说道:“既然骆晚也在,那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是吧?”
苏臻没有回答谢十娘的话,而是上下打量她一番后,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我能猜到你来找我的目的,不过,很抱歉,你这个忙我帮不了。”
谢十娘目光微微一滞,在刹那的失神后,她却很快地回过神来,笑容不变,看着苏臻说道:“小桥说你想打听城外那个庄子的主人,恰巧我知道一点,便想着来和你说说,不过……似乎你已经不感兴趣了。”
城外的庄
子……苏臻顿时失笑,看着谢十娘的目光紧了紧,忖道:不愧是莳花馆的花魁,如果她不是去了趟京城恰巧遇上那个少年郎,怕是就冲这一番话,她便只能让谢九娘牵着鼻子走了。不过想到自己至今也不知道那少年的身份,便笑着对谢九娘说道:“也不是我不感兴趣,只是你来得不巧,我这会儿家中还有事……”
“没关系。”谢十娘打断苏臻的话,“你忙你的,忙完了去莳花馆寻我便是,我这些日子空的很,你随时来,我随时有空。”
“好的,我记下了,回头我忙完就来找你。”苏致说道。
谢十娘冲苏臻笑了笑,转身挪着腰肢一摇三摆地离开。
苏臻招呼傻傻站在原地的骆晚,“走吧,我们也回去了。”
骆晚回过神来看着苏臻,“苏臻,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听不懂就对了。”苏臻笑着说道。
“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骆晚问道。
“我和谢十娘在谈一场交易。”苏臻没打算瞒着骆晚,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想知道,城外距榆树村不远的那个庄子是谁的。她……”苏臻突然步子一顿,看向骆晚,问道:“骆晚,现在莳花馆的花魁是谁?
”
骆晚虽然仍旧一头的雾水,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苏臻道:“莳花馆现在的花魁是寇十一娘。”
莳花馆花魁的名字很有趣,别的楼啊院啊取的都是悲秋伤月极有文艺气息的花名,偏莳花馆不走寻常路,从建馆开始的柳元娘挨着顺序地往下排,这些个花魁运气好的能红上十来年,当然运气不好的也就是三五年的光景。
谢十娘是三年前接替顾九娘的,按说以谢十娘的出身和长相,红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不是问题。没道理不过是短短三年的时间,便被寇十一娘给干掉!
苏臻想到谢十娘被面纱遮去的半边脸,“骆晚,我听说谢十娘当年挂牌接客时,第一晚的嫖资被喊到白银三千两,是莳花馆有始以来最高的价格,是吗?”
“别说是她挂牌时,就在年前她容貌未被毁时,在她屋里歇一个晚上也还得百来两银子呢。”骆晚说道。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谢十娘来找自己,肯定是因为想到她能把支离破碎的死人都整得像活的时候一样,那把她被毁的容貌稍稍修整下又算什么?
笃定了谢十娘来找自己的用意后,苏臻一边在心里权衡着这件事的可操作性,一边问骆晚,“谢十娘
的脸是怎么被毁的?我看她以白纱蒙面,看着好像是脸的下半部出了问题,是吗?”
骆晚点头,“是的,就是你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