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跟上,想把小鸡的爪子拽出来牵住,结果小鸡爪反手就是一挠,然后重新插进衣兜。
秦子规再牵,再被挠,再牵,再被挠,再牵,再被挠,就一路打打闹闹到了超市门口,秦子规才终于成功把小鸡爪握进掌心。
盛衍反手就想把秦子规的狗爪子掰折,结果还没动,就听到超市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市队每个月给我的补贴我自己都不够用,没钱给你买酒!”
盛衍身形微顿,他有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进去。
薛奕他爸之前砸伤他被刑拘后,再放出来就彻底没了工作,就靠着薛奕奶奶的退休工资和薛奕的市队补贴,酗酒度日,但听吴山说,薛奕一直强撑着说他家没事。
盛衍这会儿如果进去,怕薛奕会觉得难堪,但不进去,又怕薛奕父亲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一声带着浑浊醉意的冷嗤:“所以我说,要不你就赶紧把你那市队退了,练了这么多年,连个一队都混不上,眼看年纪就大了,等二队都不要你了,你活该被饿死。”
薛奕的声音明显在努力克制平静:“我说了,只要明天的比赛我能进全市前三,就能进市一队,明年就有希望去国家二队。”
然而回应他的是更不屑的嘲讽:“得了吧,就你,我都听你们教练打电话给你奶奶说了,说你不行,集训期间心不在焉,人家盛衍才去训练一个月,就超过你了,你连集训都才第三,还想拿市第三,痴人说梦,早点认清现实,滚出去打工挣钱吧。”
说完,超市的隔断门帘被撩开,一个双眼混浊瘦弱蜡黄的男人和盛衍打了个正照面。
男人一身浊气和酒气,身形佝偻,而帘外盛衍穿着白色卫衣,挺拔地站在夜幕初初降临的白炽灯光下,干干净净,一身清朗。
意料之外的对视,男人身后的薛奕蜷缩了一下手指,似有羞愤和难堪,但很快就用那副温和的神情掩盖过去:“阿衍,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他的视线又落到了盛衍和秦子规牵着的手上,神情微凉。
秦子规把盛衍往自己身后带了一下。
这种维护警惕的动作刺疼了薛奕的眼睛:“秦子规,你什么意思?”
不等秦子规回答,薛奕父亲就自嘲一笑:“能什么意思?怕咱们又伤到大少爷了呗,这可是许家的宝贝外孙,射击天才,碰一下就要被送去坐局子的,随便训练训练就能拿第一的,是你这种要天赋没天赋要家世没家世的人攀得上的?人家以前可怜你,施舍你几口饭吃,别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薛父这番话,五分在嘲讽薛奕,五分是在对着秦子规指桑骂槐。
盛衍比秦子规更先冷了脸,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已经一拳头挥上去了。
但是现在不行,他答应过秦子规的,不能随便打架,而且马上就要比赛了,他不能受伤,也不能惹事,于是一句话都没多说,只是紧紧牵着秦子规的手,径直路过薛奕,进了超市。
身后薛奕父亲冷笑一声,像是故意说给薛奕听的:“看吧,人家才是两兄弟,你以前跟人家再好又怎么样,说把你踹了,还不是把你踹了。”
“够了!”薛奕再怎么擅长伪装,也受不了自己的父亲在自己觉得的最向往的人面前这么侮辱自己,拎着手里的袋子就往外匆匆走去。
但是人生已经彻底失败的中年男人却不愿意这么放过他,跟在他后面慢慢悠悠道:“怎么?觉得丢人了?还是戳心窝子了?不过也怪不得人家踹了你,你算计人家把你亲老子都算计进去的时候,就该想过有今天。你爸我就是个前科犯,你妈就是个卷钱跑了的□□,你自己就是个除了耍心眼啥啥都不会的废物,你觉得自己凭啥配和别人争......”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