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有年头啦。”
老丁嘿嘿一笑,正式开讲。
五六十年前,在一个四五线的小县城里,几个志同道合的青年凑在了一起,开了一个小小的‘科技公司’,这家公司的主营业务比较奇怪,就是把一些比较热门的游戏作品进行‘换皮’再上市,通过换皮游戏里夹带的私货,比如小游戏的广告、大型游戏里的首冲骗氪等等盈利,别看几个人每天朝九晚五、吊儿郎当,钱是真没少挣。
身上有闲钱了,人往往就会自觉地培养出几个癖好来。其中有一位负责美工的哥们,就迷恋上了杯中之物。
这小县城里,产出一种特别的黄酒,风味独特,享誉省市之间,但由于酿造工艺较为特殊复杂,一直没有形成系统化的生产,所以,只有在一些个体酿酒的门店可以买得到。
美工小哥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下班之后,打完卡就到酒铺里坐一坐,喝上两勺老板精心酿制的黄酒,晕乎乎的走路回家,小区到公司之间一路沿河,微醺的时候吹着小风,别提多舒服了。
这一天下班,美工小哥再次来到了老板的店铺里,要了二两新酒,老板大大方方的给他烫了一壶酒,顺便还给她塞了一个鼓鼓的小铁盒。
“哟,老姚,这什么意思,买酒送糖?”
美工小哥打开铁盒子,盒子下面铺着拉菲草,草上满当当的撒着巧克力、奶糖,不多不少,加起来刚好十颗。
“我媳妇前两天去医院检查,怀上了。”
老板对于自己的忠实客户充满了耐心,他捋了捋自己有些秃顶的脑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么些年都没怀上孩子,眼看马上奔五十了,可算让我心安了。”
美工小哥急忙送上祝福,顺便在今天的酒钱里直接随了份子,几杯热酒下肚,小哥总觉得今天的黄酒越发的醇香,想来老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酿酒也认真了几分,这才让今天的酒气绵软幽香。
半碟子花生米下肚,小半壶黄酒下肚,浑身暖洋洋的,美工小哥一步三摇的出了铺子,猛地一呼气,肺腑食道里尽是黄酒醇香,可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两腿比往日更沉,脑袋发蒙,美工小哥只当自己是工作忙的头昏脑涨,这人喝美了,一定要睡上一觉才能解乏, 想到这里,小哥回家的心思更急了。
河边的步行道上,为了阻拦机动车进入,在地面上设置了一个十来公分的挡车杆,美工小哥抬起脚,眼看脚尖过了铁杆,接下来却左腿一沉,脚腕准确的绊在铁杆上。
说来也是这小子运气不好,这么一绊,整个人向前倾去,左晃右晃,脑袋一歪就杵到了道路旁边的花坛泥墩子上,那一刻,这哥们就觉得凉风都顺着天灵盖吹进来了。
“我靠,你这故事讲的有点渗人了吧。”
苏乾手上一哆嗦,烤的金黄流油的大黄鱼险些掉回到盘子里。
“苏兄此言差矣。”
韩浪手里捏着一个牛肉芝士汉堡,一边说着话,嘴里的面渣子一边往外面喷,“老丁这讲故事的方式,说起来是‘无中生友’,实际上八成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不然能描述的这么绘声绘色,感同身受吗?”
“你小子懂个屁!”
老丁白了韩浪一眼,“好好的故事让你俩这么打岔,不过差不多事儿也讲完了,那小伙子一个跟头栽下去,等到路人送去医院的时候,没抢救过来,死了。”
“死了?”
苏乾微微的一愣,既然人凉凉了,那肯定就不是这位糟老头了呗,刚才韩浪一阵阴谋论,苏乾也差点就把丁天越给对号入座了。
“不胜酒力再赶上时运不济呗。”
韩浪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你这故事没啥意思,想当年我在辽市做生意的时候,每一年冬天都有酒蒙子喝倒在雪地里,再也没起来,不比你这死得冤啊?”
“那酒有问题?”
苏乾没有顺着韩浪的话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