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站起,殷长平把他压了回去,示意他淡定莫慌,“不过是抓到只不长眼的小老鼠,紧张什么?”
博离不解,皱了皱眉,什么小老鼠?
厢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高大俊秀的青年走了进来,“现在我们怎么办?”
博离有些被吓到,往后坐了坐,靠着殷长平,殷长平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
她头也不抬,声音不急不缓,“等那位回来再说。”
“也是,”青年笑了笑,“这外头啊,老鼠越来越多了,宫里头那位,越是坐不住了啊。”
殷长平没回话,仍是磨着墨,只是抬眼,看向博离,“你先继续看你手中的书,记住了,不要出来。”
博离放下了书,眼睛担忧又不解,殷长平笑着撸了把他的小脑袋瓜子,和阿六一同出了门。
她转身将门轻轻关上,阿六在后头,打趣她:“这小子,倒是蛮好带的,不吵也不闹。”
殷长平没搭理他,只是问道,“人呢?在哪里?”
“外面呢,绑树上了。”
两个人一起出了这院子,此刻,天已经昏沉,是要暗下的节奏,这个院子偏了些,又下着雪,看不太清楚,一切都如同水中花井中月。
不过,好在院子门口挂着两盏照明的灯笼,借着昏暗的光,殷长平看向那个被绑在树上的人。
他穿着与常人无异,是标准的杂役打扮,长相也很普通,是很平常很容易被人忽视的类型。
殷长平皱了皱眉:“怎么?不会又是府里的人吧?”
阿六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串飞镖,看着那男人,眯着眼,漫不经心,嗖的一下,那飞镖就刺在了男人耳边。
准确无误地差了几公分,这让那个男人哇哇乱叫,只是嘴巴被堵住了,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呜呜呜地,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当然不是,我没有见过他,在这府中,应该是想方设法混进来的。”
殷长平叹了口气,皇家亲情薄凉,这句话真是没错。
为君者,坐在高位,俯瞰众生,自是本性多疑。
圣上时不时就布置眼线,在这偌大的轩王府中。
以前她和阿六就逮到过几次,都是宅邸里最低等的杂役,一个被博珉找借口弄死了,剩下两个被喂了药控制住了。
虽然是照常给那位传达消息,但是,这消息都是特地挑选的,比如“轩王今天又请了多少戏班子来府中啦,轩王今日又喝了多少药汁啦”之类的假消息。
为的就是麻痹当今圣上,让他觉得轩王无关痛痒。
但,久而久之,这些消息过于寻常,圣上必定要派来新的眼线。
带回博离之前,博珉就特意吩咐过她,要多多提防这附近鬼鬼祟祟的宵小之徒,尤其是出现在博离院子附近的。
果不其然,今儿又抓到了一个,守株待兔还是有用的。
阿六手里把玩着飞镖,他玩上瘾了,几只飞镖嗖嗖往那男人身上飞去,又巧妙擦过其身体。
把那可怜的眼线吓得冷汗直冒,小腿肚子直打摆子,要哭了出来似的。
“长平,你说,主上他可会?”
阿六压低了声音,向她耳边凑近,声音醇厚低沉,像是给她耳朵挠痒痒似的。
殷长平面无表情地压了压耳朵,摇了摇头。
博珉暗地里布置着他的势力,但是羽翼未满,自然不会提前和那位提前撕破脸,打开天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