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声闷哼从头顶传来。
楚璃抬头,不意外的看到慕容聿的脸色已经黑了,不由撇撇嘴:“你又不吃亏,摆这么副被玷污的脸色做什么?”
她不屑的啧了一声,故意撑着他的胸膛起身,暗自用力狠狠按了他一把。
慕容聿的脸色更加阴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找死!”
方才马车的颠簸确实是意外,但现在就不是了,她分明在报复他!
胸口的疼痛转为怒气,慕容聿盯着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杀意外眸子里酝酿着。
楚璃却没管他,见马车停了,便敲了敲问:“到了没?”
“回王妃,还没到,是二皇子殿下拦了车。”
这不是缺德吗?
楚璃不满皱眉,还没等她损两句,外面便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
“三弟,打扰了。自你从战场负伤回京,为兄便一直不得闲去探望,今日好不容易遇见,可要好生聚聚。”
楚璃下意识回头扫了一眼慕容聿的腿。
外面那个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慕容聿因为负伤的事情已是闲赋在家,外头那个却偏偏在暗戳戳的炫耀他差事多忙得很。
这不就是故意戳人心窝子。
“要叙旧吗?”
如果不用叙旧,她就吩咐车夫驾车,撞死外头那个缺德货。
或许是她眼里的恶意太明显,慕容聿看了她好几眼,她这一副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方才的怒意转为疑惑压在心底。
抬眸看向外面,提声道:“多谢皇兄关心,我已无大碍。”
还真沉得住气。
不能搅和了,楚璃眼中闪过一抹遗憾,很快眼神又亮了起来。
慕容聿显然不是个软柿子,哪能任外面那个挑衅,就算她不搅和也有的戏看。
果然,下一刻车帘便被掀开,一张与慕容聿有三分像的脸凑了过来,只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里隐匿着不怀好意,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多了几分戾气。
果真是来者不善。
慕容珩看了一眼楚璃,眼里露出几分嫌弃,转眸看向慕容聿,目光在他那双盖着薄毯的腿上停留了一会儿,无不遗憾的叹气。
“三弟伤了这腿,恐怕再不好领兵了,我天启真是痛失一员大将!”
他假惺惺的惋惜几句,转眸又升起几分戏谑:“还好父皇体恤,给三弟指了这么一门好亲事,三弟这是要带新王妃入宫面圣?父皇母后见了,一定欣慰。”
长宁王妃出身丞相府,乃是楚家嫡长女,单只这么看确实出身了得。
但谁人不晓这位嫡长女命格不好,克父克母的从小就被赶了出去,说不定这嫁了人还得克夫。
慕容珩又看了一眼慕容聿的腿,眼里隐着笑意。
慕容聿神色未变,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腿上的薄毯,“大丈夫上战场厮杀,受点伤在所难免,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还劳皇兄费心了。”
没本事上战场的懦夫,就不必在此叽叽歪歪了。
“所幸现下边疆稳定,我也算是忙里偷闲,待养好了伤想是再没这般清闲日子。这段时间朝堂事物繁多,倒是让皇兄受累。”
兵权如何自有皇帝决断,还轮不到他慕容珩多嘴。
慕容珩自是听出言外之意,脸色沉了沉,丢下一句:“三弟好生养伤。”
转头就走了。
晃动的车帘承载了二皇子的怒气,就这点气量还过来阴阳怪气找人麻烦,真是……
“啧!”
楚璃忍不住摇头。
慕容聿冷厉的目光看过来,“看够了?”
看个戏也要被算账?
楚璃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不料马车突然驶动,一个不注意额头便被嗑了一下。
她捂着额头起身,便听慕容聿满含警告的声音传来:“进了宫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