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杨梦阑还是对那抱着小男孩儿的女人和气笑道:“您是连副院长的大儿媳妇吧?”
女人顿了顿,将打量的目光收回来,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
她的语气算不上客气,像是心情不大好,杨梦阑顿了下,刚要回话,院内就又走出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看那张面孔,杨梦阑确认这是自己前世的“亲哥哥”连轲无疑了。
连轲看到门外的人,询问过后知道是客人,连忙带上笑容将人引进去,中间还责备得看了眼抱着孩子的女人,“来客了你咋不通知我一声,让人在门口干等
着?”
两口子似乎刚闹过别扭,女人非但没理他,还翻了个白眼将孩子抱着转到一边去。
“没事儿,”杨梦阑笑了笑,“我们也是刚到,刚打算问问呢,您就出来了。”
“请进,请进。”连轲笑道。
“我父亲在书房呢,我去叫他出来,你们稍等。”连轲笑了笑,亲自给二人倒了茶,而后就快步走向屋里。
杨梦阑看着连轲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连轲今年应该有三十出头了,可保养得挺好,浓眉高鼻,看起来还像二十多的小伙子一样精神。
想想自己,一朝重生过来,如今的年
龄竟比这个“哥哥”还要大许多……
观察到媳妇目光所向,骆明忠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你瞅啥呢?”他挑起眉,伸手捏着媳妇的下巴将她脸扳向自己这边。
杨梦阑“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骆明忠斜睨了她一会儿,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叹息了一句,“年轻挺好啊……”
啥?
她以为他随口感叹,便懵懵地顺着话点点头,“是挺好的。”
可面前的男人一下子沉了脸色,磨了磨后槽牙,沉着脸在她耳旁低声道:“你嫌我老了?”
杨梦阑反应半天,一下子失笑
,“什么跟什么呀!”
“那你眼睛都黏在别人身上了?”男人语气不爽。
嚯,原来是自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杨梦阑憋着笑,刚要跟他解释,连礼衷便跟连轲到了客厅。
老人还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但看得出来挺高兴的,一边叫儿子洗水果拿果盘,一边主动询问了好几句杨梦阑的近况。
自从杨梦阑了解真相、想通之后,心里也完全放下了对“前世生身父母”的芥蒂。
“我们今天来,也是给您和您夫人送请帖的,过两天我的孩子就要在首都酒店办满月酒、宴请亲友去参加,我想着
您帮过我们家不少忙,今天便特意亲自来一趟了,也是为道谢。”
杨梦阑语气温和,笑着道了谢,“多谢您妙手回春、医好了我丈夫的父亲,也多谢您这些时候对我的照拂。”
连礼衷能看得出来很高兴,客气推辞了几句,双手接过杨梦阑的请帖。
烫金帖面下方印着父母和孩子的名字,老人仿佛面对一件很是严肃的事情似的,专程找了老花镜戴上,仔细看了片刻后,目光定在“秦嘉欣”三个字上。
他的目光明显是颤了一下,而后伸出皱纹纵横的大手,细细抚摸着那三个烫金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