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孙小娟“呀”了一声,连忙低头去捡那些水果,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拍了灰,拾在兜里放好。
杨梦阑呆呆地立在窗前。
里面的连礼衷听到了动静,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了窗外的杨梦阑一眼,而后皱起眉,慢吞吞地背着手走出来。
他打开门,看了眼地上的水果,又看了眼杨梦阑。
杨梦阑的脸色惨白,盯着他的眼神可以说是空洞和茫然。
连礼衷眉头皱的更紧了,“你不舒服?”
孙小娟闻言连忙直起腰来看向杨梦阑,“哎哟,真是,这脸咋白成这样了,招娣,你是不是不舒服?”
杨梦阑自顾自地盯着老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看了眼孙小娟,她嘴唇嗫嚅了两下,忽然一转身,快步走了。
“哎哎。”孙小娟一头雾水,想要跟着过去,可跑到一半,又跑回来把水果塞到连礼衷手里,一边赔着笑,“
您别见怪,我妹子怀了孕,恐怕胃不舒服了,这是她给您帮她找回东西的谢礼,请您收下。”
老人还没说话,才抬了下手,孙小娟就小跑着追杨梦阑去了。
等人走了好一会儿,他才看了眼手里的一兜子水果,而后又慢吞吞地走到墙角捡起孙小娟漏掉地一个苹果,仔细地拍了灰,然后放到水果兜里,又慢吞吞地锁了办公室的门下楼去。
杨梦阑径直去了骆明轩的办公室。
骆明轩正要去看骆父,因为骆父也是今天复查身体,他抬眼看到杨梦阑进来,愣了愣,笑道:“嫂子,你咋还没回去呢?”
杨梦阑胸口快速起伏,嘴里发干,直接开门见山得问道:“那个连副院长,他有几个孩子?”
骆明轩懵了一下,但还是乖乖得答道:“就一个儿子,在国外定居了。”
骆明轩是连礼衷的得意弟子,他了解的多,说的话,肯
定不会有假。
“就一个?”杨梦阑语气有些怪异,“他有没有提起过,还有个女儿,或者是小时候走丢的……”
说到这里,她默默地止住了话声。
骆明轩认真地想了一下,认真的答道:“没有,从前我也问过连老师这个问题,他说他就一个儿子。”
说罢,他又有些疑惑得看向杨梦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嫂子。”
杨梦阑白着脸摇摇头,“那你能不能帮我查查,他是啥血型?”
骆明轩闻言便爽快道:“这个不用查,我知道,连老师是罕见的rh阴性血,而且以前他每年都会献血,所以我不查也知道。”
杨梦阑这下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满脑子,只有骆明轩说的rh阴性血这几个字。
上一世她去献血时,护士告诉她她是罕见的rh阴性血,也就是珍贵的“熊猫血”,听她提起自己的孤儿身世后,还
提议过,让她去公安系统里查一查,这种血型很罕见,而且一般来说,子女带有这种血型的,父母中有一方也是极大可能有相同血型的。
那时候杨梦阑也曾动过心思,只不过她当时年轻气盛,觉得自己是被丢弃的,既然他们不要她,她又何必死皮赖脸找回去呢?
不是她思想极端,而是那个年代,丢弃女婴的家庭实在太多了。
——与自己上一世的容貌七八成相似,又有相同血型……
杨梦阑几乎不怀疑别的可能了。
如果连礼衷确实是上一世将自己丢弃在孤儿院的所谓“父亲”,那为什么否认自己曾有过除了儿子以外的孩子呢?
呵,还能有别的原因吗?杨梦阑冷笑了一下。
无非是不想被撕破这层“正人君子”的皮罢了!不想被人知道,他曾经丢弃了一个毫无存活能力的女婴!
两世加起来,她也算活了平常人
的一生了,她以为自己的“心结”早已解开,可直到这时,她才发现,那些痛苦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