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监察部门通知杨梦阑去监管所时,他们也是挺尴尬的,毕竟前不久才闹了出乌龙,怀疑骆军.长生二胎,搞清楚妞妞是领养的之后,他们还当众道了歉。
本来两方的关系也算融洽,姜母最初过去投诉杨梦阑时,他们也是试图劝导过的,可老人家在局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们也没了法子。
“麻烦了。”
杨梦阑走进屋,和几个认识的人点头打招呼后,转头就看到了穿着一身蓝布衣,满脸精明相的姜母,外面还有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抽旱烟,应该就是姜兰的父亲。
姜母眼睛从杨梦阑身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料上划过,眼中有明显的贪婪算计。
想着,她就又哭嚎起来,“你们做首长的仗势欺人,就是想把我女儿从我们两个老东西身边夺走哇!把我们的女儿调去那么远,我和她爹在家
里死了都没人知道哇!”
“这位婆婆,您先别着急,有什么话好好说。”招待处的女同志连忙端了水上去,一脸为难得劝她。
没想到姜母根本不领情,两步冲上来抓住杨梦阑的胳膊,旁边的人上来拦,她就又是哭嚎起军人们仗势欺负她这小老百姓。
两回下来,在场的人脸色都被她搞得有些难看。
真不知说她狡猾,还是说她无知。
办事处的人一直温和的劝说她讲清楚来龙去脉,她却充耳不闻,只紧紧得抓着杨梦阑不放,说杨梦阑想骗自己女儿给她做免费苦力,想让他们两个老人没人送终活不下去。
杨梦阑的胳膊被她枯瘦的手紧紧抓着,都有些生疼,可姜母的声音实在太过噪耳尖利,没等她说出什么,立刻就被姜母的声音盖了过去。
姜兰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姜母看到姜兰,立刻放
开了杨梦阑,二话没说就给了姜兰一巴掌。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还想抛下我和你爹你弟弟他们偷偷跑出去!你做梦!”
两旁的办事人员头大如斗,赶紧上去将姜母拉开。
姜兰捂着脸,心里又是羞耻,又是对杨梦阑的愧疚,心里忍不住就生出些愤怒。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决定自己去哪!你们没理由关着我!”
“你听听,你们听听,这是人说的话么?!”
姜母哭嚎起来,指着姜兰的手哆哆嗦嗦,“你别忘了,你姓姜!天底下哪有儿女不赡养父母的!”
接待处的人闻言立马就出来和稀泥,严声对姜兰问道:“赡养父母是子女应尽的义务?你真的不打算管你父母了?”
姜兰闻言下意识看了眼杨梦阑,杨梦阑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见她向自己看来,便微微朝她点头。
“没事的,小
姜,把事情真相说出来就行,这些同志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姜兰本来心里就一直憋着委屈,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子红了。
“我从没说过不管他们,这个家,我管它已经管了十几年了,我只不过想趁着年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有错么?”
“口号里常常喊男女平等,可在我家里,女娃根本就是干活的牲口,不用读书也不能有自己的需求,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会自己跑出来!”
办事处的人都是经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闻言已经皱起了眉,看向一旁的姜母,“你们家重男轻女?”
重男轻女是老一辈人的坏思想,新旧思想冲撞大,尤其是年轻一辈受过教育的,对这种不正确的思想是深恶痛绝的。
“听刚刚的话,你们家里还有男娃,那为啥不肯放这女娃出去,说没人赡养你们?老同
志,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万万要不得的。”
办事处人员的一番话,把姜母说的脸青一会儿红一会儿。
“你们甭听这丫头胡说,我看,她就是被她那领导洗了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