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猴子不顾伤口裂开,跳下病床,打开房门,探头看去。
“回来,躺着!”骆明忠一声令下,猴子马上乖乖的缩了回来。
等猴子乖乖的躺回床上,骆明忠才信步走了出去。
走廊大哭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她怀中抱着一个一岁多大的女娃娃,踉踉跄跄的跟着前面的战士走着。怀里的娃娃,似是感受到了妈妈的悲伤,正跟着她一起嚎啕大哭。
跟在她后面的,是一个稍为年长一些的男人。从衣着打扮,可以看的出来,他是一个农民。他愁眉苦脸的
安慰着那年轻女人,不时的拭下眼角的泪水。
接待他们的边防战士,带着他们去了太平间。不过半分钟,由太平间传来了凄厉的叫声。骆明忠不放心,赶忙走了进去。里面的女人,已经晕倒在了地上。
孩子被男人抱在了怀里,见到妈妈晕倒,正号啕大哭着。男人脸色暗沉,手忙脚乱的哄着孩子,不时的看看躺在地上的女人。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的手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看的出来,他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骆明忠走上前,帮着边防战士将女人
扶了起来,扶到了空着的病房,又找来了医生。不一会儿,女人悠悠转醒。她怔愣半刻,又接着大哭起来。她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让周围的护士,也忍不住跟着伤心落泪。
看着围在她病床上周围的人,她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你们,却偏偏是他!”
“住口!”男人高喊一声,“弟妹,你这是说什么呢!”
他又急忙转头,抱歉的对众人道:“我弟妹太伤心了,才会胡言乱语,你们别介意。”
女人紧紧的咬着下唇,泪水如开了
闸的洪水,不停的从眼角流了出来。
女人脱口而出的话,众人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她。只是,再绚烂的话语,此时都显得十分苍白。几人见安慰无用,对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女人和孩子低低的抽泣声。
“你们都出去吧,让她冷静一下。”和女人一起来的男人,对众人抱歉的点了点头。
众人叹了口气,纷纷退了出去。众边防战士的口中,骆明忠知道了晕倒是女人,是牺牲的黄峰的妻子。那个娃娃,是黄峰不
足一岁的女儿。而那个男人,是黄峰的哥哥。想到黄峰那被烧焦的尸体,骆明忠便理解黄峰的妻子,为什么会尖叫晕倒了。
任何人,见到自己的亲人,变成这个样子,恐怕都会难以接受吧!
他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盒一般,五味陈杂。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重新转回了病房。
听到骆明忠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沈涛他们心里也都不是个滋味起来。
骆明忠他们住院期间,牺牲战士们的家属陆续赶来。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或低或高的哭泣声,低气压遍布于医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