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的脸还没抬起来呢，田欢就睁开了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尴尬。
顾长水干笑两声：“你醒了？晚哥儿和聪姐儿怎么也睡在这里？我记得他们现在不都睡自己的小床了吗？”
“昨天你突然昏倒，两个孩子都担心你得不行，死活要和我一起守着你。我就干脆让他们留下一起睡了。”田欢道。
顾长水揉揉太阳穴。“是了。我才想起来，昨晚上我昏倒了呢！怎么样，当时是不是把你给吓坏了？”
“何止是我？母亲、驸马还有二弟三弟他们都被吓得不行好吗？”田欢没好气的道，“你昨天怎么了？这么多年我从没见你这样过！”
“我想起了一些往事。”顾长水轻声道。
田欢一愣。“是你六岁之前的事情？”
顾长水颔首。“就是听到百灵说起那些话，我脑海里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些片段。然后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头疼得不行，像是脑袋都要裂开了是的，我实在扛不住，就昏过去了。”
“那你都想起了什么？”
“一些零碎的片段。现在让我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很杂很乱，我得好
好理理才行。”
这么说着，顾长水脑子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田欢见状，她立马不敢再多问，赶紧安置顾长水躺下再睡会。
顾长水却睡不着了，他就拉着她小声说话。“对了，昨天出了一连串的事，我还没夸你对付昌贺王妃母子的手法真厉害呢！”
田欢失笑。“亏得你还记得这事。不过事情的起因还是晚哥儿，这孩子现在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大了！”
“那还用说？他现在可是学堂里的孩子王呢！虽然他入学最晚，年纪也不是最大的，可谁叫他书读得好，主意也最多呢？现在学堂里那些孩子都服他。”顾长水得意洋洋的道。
自己的儿子这么有出息，他做父亲的与有荣焉。
田欢无语摇头。“我真服了你了！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这不是孩子们就在身边吗？”顾长水笑道。
“对了，昨天我昏倒后，那个百灵怎么样了？”
“母亲先叫人把她给关起来了。后来确定你没事，她就急匆匆的走了。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回去继续审问她了。”
“那现在应该出了点结果了。不过……”顾长水唇缝中又逸
出一声嗤笑，“我倒是没想到过，我那位父亲大人竟然这么饥不择食，竟然连母亲身边的丫鬟都不放过！甚至听他们昨天的说法，他还勾搭了不止一个？”
“说不定柏尚书勾搭过的人还不止母亲身边的丫鬟。”田欢幽幽补充一句。
顾长水立马转头。“你也发现什么了？”
果然是心意相通的夫妻，她才刚想到一点，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田欢点点头。“昨天母亲在带着我和那些皇亲国戚们说笑的时候，我在永乐公主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这种味道，似曾相识。”
“怎么个似曾相识法？”
“其实一开始我都没有想到。可刚才听你说了那些话后，我才突然想起来——那味道和正月十二那天我在柏尚书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对于气味，田欢十分笃定。制药师除了手巧心细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本领就是鼻子要灵。比如炮制药材，什么时候才算炮制好了，有些就必须靠用鼻子来闻。那味道增一分不行，减一分也不行，必须恰到好处。这样的分寸普通制药师经常拿捏不准，田欢一开始也老犯错。但是自打来了京城，她
在刘师傅手下经受了一段时间的魔鬼训练后，现在功力已经大有长进。可以说，现在随便给她一份药材，她光是闻味道就能说出是什么药以及炮制方法！
这一点顾长水心知肚明。
所以听到田欢这么说，他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