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就已经知道大师兄来意不善了。再想想之前,他撺掇黄师傅贬低我,还故意把制药的重担都压在我头上,就是想逼着我低头,承认爹就是庸医,是罪人。你应当知道,如果我真的承认了,那爹的名声就真的盖棺定论了!我们是他最亲的人,这世上应该只有我们还在为他坚守。如果我们都承认了这件事,那以后还有谁会相信他是清白无辜的?”
“所以我拼着大肚子熬,也绝对不会认输!”
“他眼看在这件事上不能低头,就开始对相公动心思。不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开始过来的时候不提给相公治病,却是在一个多月后,才终于想起来他见到过类似的病例?爹说过,做大夫的人,对自己经受过的医案都要烂熟于心,不管什么时候都信手拈来。”
“大师兄在医术上得了爹的真传,这点爹
和爷爷都肯定过的。所以,这种错误他怎么可能犯?因此可以说——这是他的第三步棋。”
“第一步棋,悄无声息的霸占我的辛苦成果,给自己捞功劳。但这一点却被相公戳破了;第二步棋,利用黄师傅来打压我,让我抬不起头,这样回头等我发现他做的事情,我也不敢和他争论。可他又失败了;所以,他就又来了这第三步棋。”
“而这第三步棋,也是他走的最凶险的一步。”
“一开始打翻药碗,他是想让相公死的。可考虑到我会做药的本事,他也做出了一定的让步——让相公变成个残废也行。反正我只会做药,对看病开药了解不多。尤其是太过精深的配伍,我就更不懂了。他想在这件事上糊弄我简直是轻而易举。”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我对自己亲手写下的医案记忆犹新。而且相公也粗通医理,他也看出了药方的不对,自己悄悄的把他发现炮姜片不对这件事告诉了我。”
话说到这里,田欢目光转向顾长水那边。
顾长水点头。“是这样。如果不是换成了炙姜片,我现在应该已经是个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