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知道自己是拦不住乡亲们了,他只能回头看看顾采宁,用眼神问她——怎么办?
田欢笑道:“今天多谢大家来给我们帮忙。只是现在我们手头也没别的拿得出手的。我记得我们屋子里还有一小坛烈酒?大家要是不嫌弃的话,一人端一碗回去解解乏吧!我实在是累了,没心思给你们做下酒菜了。”
“没事没事。你是秀才娘子,刚才你们给杰哥儿治病,杰哥儿大呼小叫疼得满身汗,可我们也看到了,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你们现在肯定也累得不行吧?那你们赶紧回去歇着去,我们自己回家叫婆娘炒上一碟花生米,就够下酒了!”乡亲们赶紧摆手,一个个就从他们家里借了一个碗,装上酒捧着回家去了。
这一晚,村里一下醉倒了五六个汉子。
而且还是喝了没几口就酩酊大醉,第二天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当然,这是后话。
只说将人都送走后,田欢和顾长水就双双松了口气,两个人赶紧打一盆水把身上的热汗洗掉,然后就一头倒在床上。
不过他们只是闭着眼,却并没有入睡。
“相公,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突然间,田欢没头没脑
的问了一句。
可顾长水却听懂了。
“是。”他爽快的回应,“其实小弟不需要疼成这样的。可他们既然都已经把人给送到我跟前来了,我怎么可能不抓紧机会小小报复一下?以前小时候他可没少仗着爹娘的爱护欺负我!”
田欢勾起嘴角。“我看出来了。不过你下手的分寸不错,没有乱来,所以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顾长水顿时笑了。“嘿嘿,真不愧是我的娘子,我早知道你肯定早就看出来了!不过你心疼我嘛,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其实,我也私底下做了点手脚。”田欢突然又道。
“你做了什么?”
“其实,咱家制药房里是有现成的麻沸散的。”
呃……
顾长杰嘴角抽了抽。“所以说,小弟其实根本就不用受这份疼的?”
“是。”田欢点头。
顾长水忍不住睁开眼对她竖起大拇指。“娘子你真厉害!和你比,我甘拜下风!”
在他睁开眼的刹那,田欢也睁开了眼。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莫名看得顾长水心里开始发虚。
“那个……娘子啊,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田欢微微笑着。“相公,我记得我没跟你说
过麻沸散是什么东西呢,你怎么也不问问我,就确定如果小弟用了这个药就不用受这份疼?”
“那个,我不是和你一起翻阅过岳父的手札吗?岳父手札里有记载啊!”顾长水忙道。
“那趁着给小叔清洗伤口的时候戳他的痛处,而且还专拣最疼的地方戳,你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我爹的手札上可没记载这个。”
“哦,那是我去年在保安堂帮忙的时候,他们不是收治了很多病人吗?我听到大夫跟药童说了一遍,然后我就记住了……我这么说,你信吗?”
田欢翻个白眼。“相公,你虽然聪明,但一个人再聪明也是有限度的;而我,虽然没有你聪明,可我好歹也不傻啊!你觉得我会傻乎乎的相信你这千疮百孔的说辞吗?”
顾长水垂下肩膀。“好吧我承认,我其实已经把岳父的手札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了,现在岳父手札上记载的那些病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现在每次去保安堂取钱,我也都会尽量多逗留一会,好观察大夫望闻问切。有时候遇到不懂的,我向大夫请教,大夫也都会跟我解释清楚。”
“为什么?”田欢问。
顾长水笑笑。“古语有
云,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我觉得这话很对。我半路出家读书,考中秀才的确顺利,可是再等考举人进士什么,那就不仅仅是凭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