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娘听见这句话先是一愣,随后将沈雯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笑了笑,“沈大小姐既然问我这个问题,想来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回答了,何必大费周折。”
“我想先听听你对我的看法,再决定要不要和你谈。”沈雯雯原本以为这个县令夫人只不过是有一点本事而已,却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尤其是刚才在前厅的时候她能明显的感觉到温锦娘比她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或许有了她的帮助,自己能够摆脱秦萧的控制也说不定。
温锦娘在心里想了几种对答,最后还是选择继续装作自己不知情,“想来沈大小姐是有自己的苦恼在里面,莫不是你的生母李姨娘水土不服,适应不来京城呢?”
“不来京城?我母亲是不敢来,这个定远侯府是我舅舅的府邸,我父亲只是为了利益才哄骗了我的母亲,到最后我失去了兄长、弟弟甚至是生母,除了祖母无人真心关心过我……”
“沈大小姐若是希望这些事情能让我同情您的话,怕是这算盘打错了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的算盘究竟是在打着什么?”沈雯雯大概是想体面一些,将带
来的几件瓷器摆到了这个门厅的正中间。
几个流光溢彩的瓷器的确好看,但和这个古色古香的厅堂风格两相结合,温锦娘瞧着实在是蹩脚又尴尬,奈何出于基本礼貌,温锦娘终究撇了一张嘴,看破不说破,沈雯雯那模样温锦娘看着更不像是个喜欢闲聊的,果不其然见温锦娘不再出声便起身整理衣装,似乎是要放过她的架势。
奈何沈雯雯却开口道,“这里隔墙有耳,我们边走边说。”
温锦娘知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从刚才开始就注意到沈雯雯不停地和自己使颜色,默不作声地跟在她身后出了厅门,落后沈雯雯半个身位。
一前一后,温锦娘配合着沈雯雯走,发现沈雯雯路线明确不曾犹豫四顾,是一个根本不需要担心迷路的人。
“沈大小姐以前来过京城定远侯府?”她不敢相信这条路是沈雯雯随便带她走的。
温锦娘见人走慢下来,干脆几步上前与沈雯雯并排走去。
沈雯雯走得从容不迫,先侧身挪一个空位给温锦娘,两人距离很得当,“去年年末,我娘病种,有一段时间我被祖母接到过这里生活,但是被
周氏阻拦了,以至于我又被撵了回去,临走之前,我听见我父亲说,这定远侯府不能要不干不净,身份不清不楚,心机不正之人留着。”
温锦娘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惊异,不过仔细想想,这个定远侯府里留了太多灰色勾当的证据,料是定远侯近年来左右逢源,所以定远侯必须处事依然小心谨慎,怪不得这定远侯府内院无外人,更不曾劝留贵客家中住的习惯。
如今看来,生活在这要么是定远侯有心拉拢,要么是定远侯信得过之人。
甚至连他的亲生儿女或者是美艳妾室都不能住在这里。
“这么说来,沈大小姐在府里的处境,的确有些举步维艰,若是质疑李姨娘的死因而听了别人的话要嫁给梁运,那你暂且放下这个心思,不如我来帮你查清楚背后的真相。”
沈雯雯就像是没听见前几句话似的,“你若能帮我,我就不嫁给梁运,也可以告诉你是谁出的这一招。”
“出这招的人,我已经想清楚了。”温锦娘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解释道,斜睨她神色皆是了然,转身又不忘补充道,“就是不知道沈大小姐和九王爷之
间是什么关系了。”
沈雯雯的手不由地一顿,试探性地回眼,果真看到温锦娘意有所指的眼神,明白了刚才那句话并非无意之辞,“县令夫人,这是我的私事,与你们无关。”
温锦娘自然清楚沈雯雯这句看似不明不自的话语意味着什么,“那便当我是多管闲事,沈大小姐想好了再来找我说清楚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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