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已经捧了牛大,牛二的头颅放进了自己的小包包里。
方才是她请了小雏凤把牛大牛二残存的意识聚拢起来的,而今也算跟它们做个告别。
池凤鸣和池鱼冷冷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这王富贵死不足惜,他跟陆冀衡,李秋水都是一伙的。
“池鱼,你还真别得意,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算了的。”
陆冀衡重新坐到了太师椅上,本以为用这两头她极为看重的牛打击她的,反倒把王富贵给吓疯了。
他手里还有一个秦更新呢不是吗?
“这本也是一件小事,而今原告和牛都已死,本官也不再追究,但是,你犯下的大罪终究还是军粮作假之事吧。”
“是与不是,不能仅凭太守大人和粮需官所说,我要跟秦更新对峙。”
池鱼寸步不让,她必须要确定更新哥哥是死是活,她已经失去牛大牛二了,决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本官岂会判冤假错案,带秦更新,请粮需官,拿证据。”
陆冀衡显然没有多少耐心了,一拍桌子,声音出口便是咆哮。
侍卫领命,匆忙出去,再进来时倒是李秋水和秦更新都一起到了。
只是,秦更新显然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看上去手脚尽断,头破血流,一只眼也在渗血,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堂下可是罪犯,秦更新。”
侍卫把软泥一样的秦更新扔在了地上,他显然支撑不住身体,便这样软哒哒地耷拉着脑袋,他还没死,强撑着一口气也没晕倒。
此刻听见有人叫他,他艰难地把另一只眼撑开一条缝,便看见了陆冀衡。
“我是秦更新,可我不是罪犯。”
微弱的声音细若蚊吟,但凡有人发出点动静,秦更新刚才的声音都让人听不见。
可大家还是都听到了,他虚弱的声音里透着不屈!
硬骨头,陆冀衡暗暗咬牙,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在逞强,不过,好在,在牢房里,他已经答应会指认池鱼了,便让他占了这口舌之快吧。
“秦更新,你可跟堂下之人认识?”
陆冀衡指着池鱼,让秦更新去辨认。
秦更新这才聚了浑身的力气把正在淌血的一只眼也睁开,他绝不能认错了主人。
粉嘟嘟,软糯糯,当真是他的大掌柜呢,可她为何在流泪?
他想爬过去,告诉她,别哭,他一点也不疼,可他没任何多余的力气,他要存着一口气,说最后的话呢。
“你可跟堂下之人认识?”
陆冀衡又问了一句。
秦更新没出声,只虚弱的点了点头。
池鱼一直眼泪巴巴地望着他,此刻她反倒希望秦更新能指认了她,让她来抗这一切,这样,他好歹能少受些罪!
“你给总兵府供给的发霉军粮可是受了池鱼的指使?”
陆冀衡生怕慢问片刻这秦更新在断了气,赶紧直奔主题了。
池鱼朝着秦更新无声地张嘴巴,“是,说,是。”
可秦更新却扬着头,望着高高在上的陆冀衡,当着所有人的面,扯开了嗓子道:“不是!”
一句暴呵之后,便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人再也没抬起头来。
陆冀衡一拳用力地垂在了桌子上,就算死了,她池鱼今日也插翅难逃,今天若办不了她,明日可就不一定还有机会了。
“方才秦更新已经承认,现对池鱼宣判。”
陆冀衡没有坐下,就怒气冲冲地站在桌后,一双阴鸷的眸盯着池鱼,“斩立决,暴尸三日。”
“威——武!”
两旁的侍卫高喊一声,从腰间抽出了明晃晃的剑,对准了池家父女。
池凤鸣铁拳紧握,胳膊上青筋暴跳。
“谁敢动我阿鱼试试。”
他如一只发疯的豹子,龇着血盆大口,倒也吓住了正要往前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