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芝,你个小贱人出来!”
“那什么池里正,你也滚出来!”
冲进来的这些女人先声夺人的叫骂起来,还跪拜在地上的人们都没反应过来,最外头的都是些妇女孩子,林梅芝也在其中,她已经可以下炕,今天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听见声音,本能的浑身颤抖起来,抬了几次的手都没抓住林大嫂的衣角。
来的是王金来的八个姨母,九个舅母。
上岩村,指山乡,这些人可都是赫赫有名的悍妇,跟靠山囤的黑寡妇有一拼的存在。
人们已经都站了起来,把池鱼护在了人群之后。
有离刚才这些人近的孩童,竟然被一脚给踢开,孩子被踢疼,滚落在地上,揉着眼睛哭起来。
“你们干啥,怎么打孩子?”
被踢了的孩子娘不干了,上前一步喊了一声。
“好狗不挡道,我们今天来是找林梅芝,还有你们那里正的。”
林梅芝被林大嫂还有婶子大娘的给护在了身后。
这些人说着就去扒拉横在眼前的妇女,妇女家的男人不干了,几步上前就拦过了女人,挡在了几个悍妇跟前。
“吆喝,男人要打女人啦,大家都来看看呀,这靠山囤的男人也打女人呀,林梅芝呀,你真开眼看看吧,这哪的男人不动手呀。”
男人还没上前,其中一个悍妇就嚎了起来。
院门外呼啦一下子围满了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陌生妇女。
他们本来就是被请来看热闹的,此刻听见暗号,都铆足了劲往院子里冲,靠山囤有眼尖地认出了这些人都是几个邻村平时爱凑热闹的人。
呵,这是有备而来呀。
被吆喝的汉子一愣,这样的帽子扣下来,还真让他接不住。
靠山囤其他的汉子也是眉头一拧,攥紧了拳头,上前一步站在了男人的身后,都瞪着眼前无理搅三分的悍妇。
“各村的乡亲父老呀,都来看看吧,这靠山囤的男人可不能嫁呀,这屯子穷,人也凶恶呀,谁家姑娘将来嫁过来可都不会有好结果呀。”
见不少靠山囤的男人都聚了过来,悍妇又换了一套说辞,继续唱丧。
被带过来看热闹的邻村妇女开始了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靠山囤闹灾三年,早已穷名在外,这三年,适龄的男子娶不到媳妇,女孩子也不好找合适的婆家,这些悍妇帽子这样一扣,那些个半大小伙子和待嫁出阁的女孩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这些刁民不是团结,不是彪悍吗?来呀,打我们呀,啊?你们看看把我二姐的牙打成啥样了,啊?还上门抢人,她林梅芝是王家八抬大轿娶回门的,打两下怎么了?”
悍妇声声质问,步步紧逼,汉子们生生握着拳头,却不敢出手揍人。
“刁民这是在说谁呢?”
“自然在说你们靠山囤的人!”
奶团子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扒开人群,缓缓走到了隐忍着的男人们跟前,朝着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回去,这是女人的事,自然由女人解决。
其中一个悍妇,拉住了说秃噜了嘴的,只想去捂她的嘴,这小丫头刚才可是问得‘刁民这是在说谁呢?’
谁回答了谁不就成刁民了吗!
“俺二姐的牙就是你打落的?”
被引导着承认了是刁民的悍妇龇着牙朝着奶娃娃吼了一声。
“一个刁民,打就打了,有啥不敢承认的?”
奶团子敛了眉眼,小软嗓虽然还是奶声奶气却透出了寒意。
“啥?你个小东西说谁是刁民?”
“自然说的你,你不是已经承认了吗?”
刚才还牙尖嘴利的悍妇竟然被奶团子堵得没话说了,只见她黑着脸,憋着气,攥紧的拳头就要朝池鱼砸来。
奶团子却一闪站到了边上,扯开嗓子就喊:“有人打小孩啦,都来评评理,都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