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伯,你晚饭后到一趟我家吧。”
才到林旺小腿高的奶团子眨巴着波光粼粼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一愣,说实在的,林旺从内心里是不确定跟前小丫头的能力的,接触得太少,即使她给屯子里办了几件事,可终究年纪太小,三岁,他三岁的时候还在和泥巴玩呢!
可鬼使神差的,林旺却朝着池鱼点了点头。
出了林家门,齐老太往身后瞧了瞧,又拉着池鱼到了离林家稍远的暗处,压着声音说道:“阿鱼,林家这事咱们还是不管的好,管不了,梅芝的公公可是上岩村的里正,蛮横得很,你阿爷曾经没少吃过他的闷亏,更何况,这是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
“不,阿奶,我一定要管,梅芝姐姐是从靠山囤出去的,靠山囤就是她的娘家,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奶团子皱起小眉头,额间黑色火焰都被挤得变形了。
“啥是家暴?为啥又是零次无数次,你这奶娃娃说的都是个啥?”
齐老太见池鱼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犟劲,有些无奈。
“家暴就是被家里人给打了。”
奶团子也是今天才知道‘家暴’一词,小哥哥说,家暴决不能姑息,姑息的话有可能会出人命,她没见过梅芝姐姐,可她见过林伯伯和林伯娘,都是老实本分的好人,她不想梅芝姐姐死。
“那啥是零次和无数次?”
齐老太显然被这些新鲜词儿勾起了兴趣,拉着池鱼打破砂锅问到底。
奶团子皱了皱小鼻子,她也问脑海里的小哥哥了,小哥哥说,就是只要突破了第一次,往后就收不住了。
可她理解得也不深刻,甚至有些似懂非懂,但是,她觉得,打人,尤其打好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
“就是,一旦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来吧,大概你可以这样想。”
齐老太忍不住点头,好像很有道理,就像她家的老头子,一旦拿起那烟杆子就放不下手了,当时不抽第一口,也不会有后来的上瘾。
对,是上瘾。
齐老太冲着池鱼不断点头,这女娃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那俺先送你回去,晚饭后让你阿爷和几个哥哥也过去,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
齐老太抱起了奶团子朝着茅草屋走去。
池凤鸣侍弄完地里的稻田还有菜园,就早早做好了饭,此刻正眼巴巴地朝着屯子里眺望。
远远看见齐老太抱着一团粉嫩,几步就迎了上去,没开口先接过了自家闺女。
可看见闺女的情绪不是很高,脸立刻黑了下来:“咋的,有人欺负你了?跟爹说,爹去削他。”
奶团子看着自己的爹爹,又想到林伯伯说的话,突然感动得就想哭了,小脸埋在池凤鸣的怀里,蹭着他的衣服。
池凤鸣更慌了,炮仗一样就要炸起来。
齐老太赶紧安抚道:“凤鸣啊,别着急,没事的,没事。是林旺家出了点事,俺池鱼过去帮忙了,应该是想到梅芝那孩子命苦,心里难受的。”
奶团子也赶紧收了情绪,从池凤鸣的怀里钻出来,小鼻子红彤彤的,小脑袋捣蒜锤一样一个劲地点头,还不忘附和着齐老太的话安抚着“嗯嗯,爹爹,阿鱼没事,就是觉得有爹爹真好!”。
见池凤鸣冷静下来,齐老太把事情经过又絮叨了一遍,后来抹着眼泪走了。
饭后,池凤鸣把奶团子放在了老槐树的石桌上,自己坐在石凳上,让池鱼看着自己的眼睛,严肃而认真地说道:“第一,我的闺女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爹爹撑腰;第二,我的闺女可不能有小秘密瞒着爹爹,爹爹要参与闺女的计划。”
奶团子伸手就抱住了池凤鸣的脖子,细嫩的小脸贴住糙汉子冒出了胡茬的脸,爹爹的胡子扎得池鱼的脸生疼,可她不愿意松开,被爹爹疼爱着真好。
“阿鱼先跟爹爹说说,计划怎么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