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琪芮一脸无辜。
“你都能空口白牙的颠倒是非,怎么我就不能合理推断呢?”
“据我所知,当年还是旧社会的时候,老章的父亲娶了一妻一妾。妻就是老章的母亲,除了这房子作为陪嫁,还带着不少金银珠宝嫁入章家。”
“后来老章的父亲宠妾灭妻,结果遭了报应,双双殒命。”
“你丈夫,也就是老章同父异母的哥哥,怕被当家主母报复,偷了家里的钱财,直接跑了。”
“再后来,咱们迎来了新华国,取缔了那些封建制度。”
“如果从旧社会的关系论,老章虽然不是长子,但他是嫡子没错吧?这房子又是他母亲的陪嫁,归他有什么问题?”
“如果从新社会的关系论,老章的母亲,才是真正被法律承认的妻子,你那丈夫算什么?非婚生子?还是奸生子?有什么权利来抢被人家的财产?”
颜琪芮这一长串说完,场面都安静了几分。
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那按你这说法,老章家不就是那万恶的资本主义么!?那就该被打倒!被批斗!”
颜琪芮转头看了看人群方向,并没急着去将人揪出来,只是朗声回应。
“什么是资本主义呢?”
“老章的父亲算不算资本主义我不知道,但人早死了,你要去批斗,也得先把人找出来。”
“老章的母亲,虽然带着陪嫁,但那个年代的女人,咱们也都知道,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让她们去剥削谁?”
“再有,老章父亲宠妾灭妻,难道她就不是被欺压,被剥削的对象了?再有,她人也没了,你要批斗谁?”
“至于老章。他早些年教书育人,咱们不提。就说前几年,他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既然国家现在给他平反,那就是因为查明了他的身份,给了他正面的肯定,才会将祖宅返还!”
“难道你对国家的政策有所怀疑?还是你不认同咱们党的公正性?”
颜琪芮这一串串的大帽子扣下去,别说刚才说话那人,连一直哭嚎的女人,也哑了火。
“行了,都散了吧。”
颜琪芮见没人再说话,挥挥手开始赶人:“以后看热闹,脑子也要清明些。别被那莫名其妙的人,三两句哄了过去!”
那女人见人群逐渐散去,眼里冒着仇恨的火苗,仿佛随时都能杀了颜琪芮似得。
“看什么看,你也赶紧走吧。”
颜琪芮继续摆手:“虽然刚才那段,有些是我自行想象的,但挺合逻辑是不是?”
“如果你还要在这纠缠,那我只能继续合理怀疑,你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这人怕麻烦,更相信政府,别让我直接把你送进公安局……”
话还没落音儿,那女人爬起来就跑……
“不是,你等我威胁完再走啊!”
颜琪芮扬声喊了一句,结果那女人跑的更快。
“你呀,真是促狭!”
余老和章老是多年好友,自打平反后,也来往的比较多。
自然的,他也看过不少那女人哭喊耍赖的模样。
以往他们两个老头子,只能憋屈。没想到颜琪芮今天一来,连武力都没用上,就把人击溃了。
众人进了院子,关上大门,颜琪芮的神色才冷了下来。
“你们想的太好了,哪有那么轻易能打发的人呢!”
两个老头子也是人精,刚刚只是因为一直以来的憋屈被消散,才笑的那么畅快。可现在被颜琪芮一提醒,也就反应了过来。
老章叹息一声:“马克思教导我们: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